沉默陰鬱。那知環境是換了,歐迪卻仍舊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日日望著歐堤的骨灰罈,一坐半天,不走不動,不言不語,誰也不知他在想著些什麼。有的時候,不喊他吃飯,甚至他連飯也忘記了吃。
面對茂丘爾特、羅莉的關切問候,或者詢問叮嚀,小歐迪竟然充耳不聞,毫無知覺,對所有的人與物,完全視若無睹。偶爾他也起身走動,比如喊他吃飯的時候,就如同幽靈一般,木然的來去,沒有絲毫聲息。
羅莉被徹底的嚇壞了。經過一番考慮,為了歐迪的健康,終於她決定,將歐堤的骨灰,給入土掩埋起來。在一天下午,她將自己的決定,小心翼翼的告訴了歐迪,那知歐迪並沒有什麼強烈反應,只是望了她一眼,隨即木然的點了點頭。
羅莉將歐堤的骨灰,埋在了屋後的一棵大針葉樹下。望著父親的骨灰,被土給逐漸掩埋,歐迪還是呆呆的站著,沒有說話。直到土坑被完全填滿,最後在墓前立起木片墓碑時,歐迪突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叫,驀然間放聲大哭起來。
羅莉瞬間淚水奔流,摟抱著兒子,低泣道:“媽媽知道你心裡苦,想哭,你就痛快的哭出來吧!歐迪,你是媽媽在這個世上唯一的指望了,如果你再有個好歹,媽媽也活不下去了。你的父親已經永遠的離開了我們,可是生活還要繼續,我們還要活下去啊!如果沒有你,媽媽也早追隨你的父親去了,可是媽媽畢竟還要把你給撫養大啊,——你是你父親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血脈的延續啊!只要你能夠健康的成長,媽媽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願。歐迪,媽媽只希望你能夠振作起來,不要再這麼嚇媽媽了。父親不是教導你,要你做個勇敢的男子漢嗎?父親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歐迪撲在羅莉的懷裡,緊緊抱著她,大哭道:“父親,我要父親!媽媽,我不要勇敢,我要父親!”
羅莉也緊抱著他,抱著自己在世上唯一的依靠與牽掛,淚水如雨,悲傷的道:“歐迪,我的兒子,媽媽也非常想念你的父親,可是、可是事情已經無可改變,我們必須要學會勇敢的面對啊。今天,今天你可以不勇敢,——但僅僅是今天。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我們不能夠再這樣下去的,你懂嗎,歐迪?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子漢了,媽媽還需要你的照顧,你忍心讓媽媽為你痛苦嗎?堅強起來,我的歐迪,勇敢起來,扶著媽媽,將餘下的路,繼續走下去吧!”
歐迪望著媽媽悲傷的神情,狠狠抹了一把淚水,用力的點了點頭,哭泣著道:“媽媽,我會的;但是,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勇敢?”
羅莉流著淚,對著歐迪用力點了點頭。
掩埋了歐堤的骨灰後,歐迪大病了一場,差點沒有要了他的小命。
其實歐迪自小就體質非常不好,一直體弱多病,很不健康,而這次,他一病更足足延續了月餘,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無論是吃什麼藥,都如同是扔進了水裡,沒有絲毫的效果。
被嚇傻了的羅莉,與焦慮的茂丘爾特,日夜輪流守護在歐迪的床邊,爾特也不去出任務了。到了最後,無技可施的爾特,咬牙讓羅莉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積蓄——二十七個銀幣,僱了一輛馬車,拉著歐迪來到百十里外的一座小城的教堂,獻上銀幣,又排了兩天的長隊,終於請到了一位牧師,給歐迪進行治療。
神聖教廷的牧師,治療術可是直接來自於神,對世人的疾病,神效無比。神情高傲的牧師,對著病懨懨的歐迪,神色勉強的施了一個低階的療養神術,很快使得歐迪脫離了險境,並慢慢的康復了起來。
在歐迪康復後的一個月,一天吃過晚飯的茂丘爾特,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神秘兮兮、一臉嚴肅的與羅莉竊竊私語。兩人不時爭執上一會兒,談話直進行到半夜。兩人刻意壓低了嗓音,歐迪並沒有聽清說的是什麼,但直覺告訴他,兩人所談論的,應該是與他有關的。
果然,第二天清晨,歐迪的猜測就得到了證實。天剛朦朦亮,猶自睡的香甜的歐迪,被一隻冰涼的大手,自被窩裡給揪了出來,一舉扔到了門外。
屋外初冬冰寒的氣流,立即瘋狂的圍攻著溫熱肉乎的*,歐迪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看清楚,揪他起床的,正是他最為仇視與痛恨的茂丘爾特,不由無比憤怒的叫罵著,質問這個惡魔要做什麼。
爾特雙臂合抱,在寒冷的冬晨中竟然*著上身,古銅色的肌膚使得他如同一尊毫無人性的魔鬼,陰森的冷笑著,道:“小鬼,自今天起,我將來特訓你,強壯你的身體。現在我們進行第一節——長跑!”
歐迪咬牙切齒的望著他,惱怒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