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
之後,就一直坐在那裡發呆,舒健昔臉沉沉的快要打雷一樣,王助理都不敢上去請示工作任務。
晚上六點鐘左右到達A市,鬱好心思早就飛到醫院裡,不知道舒健昔怎麼回事,飛機降落以後,還不下來,窩在沙發裡跟她鬧彆扭,怎麼說臉都是沉沉的,帶著紗布的腦袋埋在枕頭裡,半闔著眼睛眼睫毛下一片陰影。
她看這狀況,到底不忍心,回頭跟正在收拾檔案的萊昂說:“萊昂小姐,照顧好舒先生,我先去醫院看我爸爸。那個,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出來的急。”
舒健昔氣得要吐血了,還不等萊昂回答,手邊的茶杯就被他狠狠地推到地上,他掙扎著坐起來,“我頭痛,送我去醫院。”
萊昂抿嘴,心裡偷笑,面上卻十分正經,看著鬱好,理所當然地順話,“鬱小姐,我們先生要去醫院,這樣吧,我乾脆派車把你們都送到附屬醫院好麼?”
鬱好這一路上都沒搞明白舒健昔怎麼就跟著她來了,來就來了,一張臉臭的要命,一點好臉色不肯給她,她心裡有心事,做事兒說話都有些遲鈍,但已經很耐心地照顧他了,還讓他靠在自己肩膀裡。這他也不滿意,一會兒嘆氣,一會兒拒絕吃藥,一會兒又嚷嚷頭疼的。
怎麼這麼神煩!現在說車裡的司機開車不穩,他的腦袋晃得疼,鬱好無語了。轉過頭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耐著火氣問,“要不你躺在我腿上?”
舒健昔終於不再責難可憐的司機了,司機大叔長舒一口氣,他嗤笑一聲,像是有點不屑似的,拿著後備廂裡的靠枕放在前面,躺在了鬱好的懷裡。
舒健昔的嘴角微微翹著,他笑什麼?鬱好胡思亂想,開始有些愧疚,是因為她把他打傻了麼?他最近是有點反常,哎,她確實過分了,伸出手來像拍小孩子似的,有節奏地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
到文華區軍區附屬醫院以後,叫他起來,他只有剛睡醒的時候才是最無害的,睜著那樣漂亮的眼睛帶著霧氣柔和的看著他,她恍惚之間還去觸控他的眼睛,他有些怔忪,然後眼底射出無限的精光,立刻鉗著她的手,緊緊地握在手心裡。
萊昂是趕著下部車過來的,看不見車裡流動的曖…昧,輕敲了三下車窗,打破了這份寂靜。
鬱好下車的時候臉還是紅紅的,更心不在焉,甚至忘記去扶舒健昔。舒健昔在她身後出了車,身姿清貴,即使腦袋上纏著一圈可笑的紗布,仍然俊雅地像足了貴族的伯爵。
王叔正在就著橄欖菜吃飯,醫院食堂裡的飯食,不好也不壞,見到鬱好進來,笑容裡帶著驚喜和惆悵,連聲叫她過來和自己一塊吃飯。
鬱好坐下來,問,“王叔,我爸他,情況糟糕到一定要換腎麼?”
王叔點點頭,“這麼說吧,話有些直白,你聽了別難過。現在如何你應該心裡有準備。換能這麼多躺五六年,有機會可能會醒過來,不換,就這兩個月的事兒了。”
“那找到腎源了?”
王叔苦笑,“找是找到了,可是人家與咱們非親非故,沒病沒災又不缺錢,憑什麼要答應。”
鬱好抓住救命符草,“有希望就好,我要親自去問問,親自去爭取一下,”她看了眼床上的男人,“也許他還能多陪我一段時間。”其實到現在這一步,王叔已經不再支援鬱好花大代價救鬱山了,他要是活下來依舊是個活死人還是隻會拖著好好,但是看鬱好堅定的模樣,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鬱山的床位是醫院為高階會員預留的高階病房,這些時日在舒健昔的關照下,兩個床位的病房一直只叫鬱山一個人住著,這時候,小護士來打掃空下來的床位,就有些奇怪。
王叔問,“怎麼?有人來住麼?”
小護士笑眯眯地剛要說話,門外有人禮貌地敲了敲門,一雙長腿率先邁進來,舒健昔顰著眉毛涼嗖嗖的看了會兒鬱好,點頭和王叔打了個招呼。
“不是換腎麼,我同意。”
鬱好呆愣愣的坐著,看著舒健昔慢慢地坐在對面的床上,遠遠地對他微笑,像是不明白他說了些什麼似的。
她聽見一聲命運的嘲笑。原來這個男人不是無緣無故出現在自己身邊,也不是無緣無故的欺負她的,一切都在這裡有著因果輪迴。
她看著那個面目英俊,形容優雅的男人,想起第一次見他是在那場慶功會上,他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她膽戰心驚,直覺上知道那個男人似乎有些危險,只不過他們之間隔著大姐,她從未多想。
只是短短時日,有些事時隔境遷。他還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