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純”
張獻忠原本已經放棄了希望,但沒想到,在這個時刻,李定國居然還為他考慮出這麼一條逃生之計,心中不由也是感動異常,“一純,這,這能行得通麼?”
李定國有些急了,他轉頭看向蜂擁而來的紅色浪潮,“父帥,行不行,咱們總要試一試!咱們沒時間了,就這麼辦吧!”
說著,李定國提起手中長槍,快步朝南面奔出幾十步,大聲高呼道:“我便是李定國!彩石軍的雜碎們,你們不是想取了老子的性命麼?來啊!有本事就來拿吧!”
這時,張牧率領的騎兵營已經衝到了戰陣中央,距離李定國不過幾十步,眼前這個高大的漢子居然在此交戰,張牧這怎的還能忍?
“他孃的,這廝就是李定國?好啊!居然能讓國公爺如此看重,老子倒要看看,他究竟有什麼本事!兒郎們,隨我來,將這廝圍了!”張牧一聲大喝,招呼身邊親兵,如風一般便朝著李定國圍了上來。
李定國微微冷笑,細長的眉眼緊緊盯著眼前這穿著一身明亮戰甲的遊擊將軍,“人說彩石軍武勇冠絕天下!但我李定國卻並不這麼認為!你們所依仗的,不過只是火器之憂!若是論兵器、論武藝,你們未必就會是我們的對手!”
張牧也冷笑,“輸了就是輸了!你倒還真會找理由!哼~!兒郎們,都給老子退後!今日,老子要跟這雜碎單對單單練!”
“將軍,不可!”
“將軍,小心有詐啊!”
身邊軍漢有些急了,這李定國明擺著就是想和你單挑啊?你還讓他的當?
張牧卻擺了擺手,“無妨!沒有老子的命令,你們誰也別動手!若他能將老子殺了,那是老子技不如人!那老子也不配呆在遊擊將軍的位置上!”
張牧說著,翻身下馬,一把抽出了別在自己腰間的鋼刀,緊緊的盯著李定國的方向!
李定國不由大笑,“好!好!很好!彩石軍區區遊擊,便能有如此膽魄!定國佩服!不過,究竟是不是繡花枕頭,咱們還要手底下見真章!來吧!吃我一槍!”
李定國說著,抬頭一槍,便直取張牧胸口!
張牧心中冷笑,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賣弄?
面對槍鋒來襲,張牧根本毫不退避,他雙手持刀,一個弓步上前,用力朝著李定國的槍鋒上迎了上去。
“刺啦~”一聲脆響。
兩樣兵器在空氣中劃過一片火花。
張牧和李定國各退後幾步,顯然,兩人誰也沒有想到,對方力氣居然有如此之大!
“行啊!不錯!還算有些本事!怪不得能讓國公爺另眼相看!不過,今日,你就算是條龍,到了張爺手裡,也得變成泥鰍!看刀~~!”
張牧說著,雙腿猛然發力,藉助衝起的速度,反手猛力一刀,直取李定國面門。
李定國有了剛才這一槍的經驗,早已經不敢在小覷眼前這遊擊官,雙腿吃住力氣,用力朝著張牧頂了上去。
雙方實力相當!
張牧稍稍年輕,力氣更勇一點,但李定國戰陣經驗豐富,此時又急於掩護張獻忠突圍,心神本就有些不寧,幾個回合之間,隱隱已經落了下風。
張牧卻越戰越勇,刀鋒咄咄逼人,李定國無奈,根本抽身不得,只能集中精神,全身心與張牧糾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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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張獻忠早已經換好了小兵衣服,趁著夜色的掩蓋,在十幾名心腹的護衛下,悄悄朝著北面長江邊上挪動!
“國公爺有令,只誅賊首獻賊!爾等小兵,投降免死!”
“只誅獻賊,投降免死!”
彩石軍的紅色赤潮已經漫步整片戰場,張獻忠雖然無限縮小了自己的目標,但想要逃出去,卻根本就沒有那麼容易。
幾乎每走出幾步,便要一名心腹衝殺出去,吸引彩石軍的注意力,此時,距離江邊還有六七十步路程,他的身邊,卻已經剩下了不到五名心腹。
“大壯,你,你再去引開他們!咱們到江裡匯合!”張獻忠簡直恨的牙根癢癢,好不容易尋到了一條逃生之計,卻想不到這些彩石軍的軍漢居然比狗皮膏藥還難纏,忙揮手,令身邊一個一個身材高大的心腹去引開彩石軍的注意力。
“爺,您保重啊!大壯去了!”大壯對著張獻忠一拱手,大喝一聲,便朝著身邊的彩石軍軍漢們衝了上去。
“他孃的,真是找死!弟兄們,將這雜碎砍了!”一旁,一個彩石軍把總不由大怒,想不到,自己已經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