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看到了這個女人,坐在她那個瘋了的父親的床邊,偷偷掉眼淚的樣子,她每一個細微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裡,晶瑩剔透的淚水掉下來的時候,她迫不及待地去擦,大概是怕會吵醒了床上的男人,沒一會兒,又急急忙忙地離開。
喬景蓮從來都不覺得,一個女人的眼淚,有時候,竟然也有著腐蝕人心的魔力,不然的話,為什麼之前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推翻,就在那麼一剎那,他竟然還會狼狽的轉身,只是因為看不下去,會有一種衝動,想要讓他走進去,替她擦眼淚。
5年前,她嫁給自己的時候,他認定了,她就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他看不起她,用盡方法都想要讓她滾出喬家,可是現在他才知道,其實她並不是那種自己認定的女人。
她當年,也是為了這麼一個瘋了的父親才會犧牲自己的幸福,選擇嫁給自己吧?
這5年來,她倒是真的從來都不曾妨礙過自己,不管自己做什麼,她似乎都是無動於衷的,其實她也是真的,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心吧?
“喬景蓮,你為什麼也會出現在這裡?”
子衿拉著喬景蓮走出很遠一段距離,這才奮力甩開了他的手,她擰著秀眉,仰著脖子看著面前的男人,是不悅的質問,“你跟蹤我?”
不然怎麼可能那麼湊巧?
喬景蓮臉色閃過一絲尷尬,片刻之後才輕咳了一聲,有些勉強地狡辯,“C市才多大?在這裡碰到你有什麼好奇怪的?這個叫做有緣分。”
“”
大概是這個話題讓他覺得不太舒服,又讓他心虛,喬景蓮索性就扯開了話題,“還沒有吃飯是麼?和我去吃飯”
他伸手就想要重新去牽子衿的手,子衿連忙倒退了一步,蹙眉看著他,“我吃過了,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先走吧,我還有別的事”
“申子衿,別總是用這樣的脾氣來應付我,還有,你能有什麼事?一見到我就掉頭要走,你這是在為誰守楨潔?為那個顧彥深?你可別忘記了,我才是你的丈夫。”
“喬景蓮,別再提顧彥深,行麼?”
子衿有些頭疼地伸手,按了按太陽穴,她深吸了一口氣,是真的不想站在大馬路上,和喬景蓮說著這樣敏感的話題,她不舒服。
但是突然又扯到了這個話題,子衿就覺得,自己應該抓緊機會,把話一次性說清楚。
昨天因為一頓“烏龍的晚餐”最後卻搞得顧彥深那樣子,她現在想起來,還是會臉紅心跳,這種,想要全心全意護著對方,為對方著想,不讓對方有一點不悅的心思,是子衿從未有過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想到這些,她的心裡,還是會有暖暖的感覺。
子衿深吸了一口氣,環顧了一圈四周,這裡人流並不多,此刻街道口,就只站著她和喬景蓮,今天喬景蓮穿著是休閒又低調的,所以偶爾有人經過,也不會多看他們幾眼。
她眸光稍稍沉了沉,下意識地捏緊了手中的包包,這才嚴肅地說:“不過既然今天我們碰到了,就把昨天在餐廳的話題說完吧,總是這樣半途而廢,讓我覺得特別的疲倦。”
子衿抬起頭來,一字一句地說:“喬景蓮,昨天在餐廳的時候,我相信大家都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其實我真的不想隱瞞你任何事情,沒錯,你現在是我的丈夫,但是我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樣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不會覺得自己對不起你,本來我們就沒有承諾過,要為彼此的一生買單,你也許會覺得我就是一個自私的女人,可是誰不自私?所以,你別再這樣了,我昨天和你說的話,不是和你開玩笑的,我不想和你鬧得兩敗俱傷,畢竟你父親他對我真的很好,我很感激他,但是我也是有底線的,所以這一次,我和你自己先把這婚姻解決了,可以麼?今天是週三,4天之後,就是週一,那天,我們把婚離了,行麼?”
大概是這個女人,真的是有太多的次數,在自己的面前提到“離婚”兩個字,喬景蓮覺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倒像是一塊牛皮糖,她死命的想要扯開自己,而他卻一個勁地想要貼上去。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有個性?
不捨得,不想,不甘心,這些情緒,一直都衝擊著他的理智,他陡然上前一步,不顧子衿的反對,一手就按在了她纖細的肩膀上,咬牙切齒地反問:“你所謂的那些不利我的證據,是什麼?你覺得你這樣做,我就會如你所願麼?”
“喬景蓮,你弄疼我了!”
他掐著她的力道太大,子衿擰著眉,倒抽一口冷氣,一臉憤怒,“別的事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