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將圍在落水,你應該知曉一二了吧?”
我面色未變,心下里卻一緊,華瑞瑩這般主意若是打定,哥哥那裡就麻煩了。
見我不響,她倒是笑容滿面:“蓅姜,今日姐姐我就把話說得清清楚楚,再不與你遮掩客套,說白了,華安庭與長生,你只能保一個。
有華安庭活著,就把長生交予我撫養,若是你捨不得長生,也可,那就等著準備一副上等的檀香木漆棺,橫在駙馬府門前,等著迎接你的好哥哥馬革裹屍,榮耀而歸吧。”
我心下一冷,如寒冰裹心,如置冰淵,前後因由,通徹明瞭,這般是非因果竟是如此環環相扣,任是再心智聰慧,手段再高竿,入了這死局,豈有翻身之地?事不與人願,天不作美事,我就算九魂十竅,怕也是無濟於事。
“以蓅姜的狠心,顧全大局的氣度,該明白這其中事理。長生雖如你血肉牽連,終不比華安庭為你攀附所依來的重要,可惜,人世間沒什麼事情是兩全其美的,你要得的多,必然失去也多。”
華瑞瑩輕巧剝開我的手,踱步上前,邊走邊碎念一般:“長生是你所出,如交給我撫養,必定比過親生,你願來看望,也不是不可,到時候你再生一胎,思女之苦也會慢慢減弱。更重要的是,如下階段,你還有什麼可選擇的餘地嗎?”
她回頭看我,輕輕抱起長生,孩子已經睡醒,被她抱在懷裡,大眼懵懂,朝我望著,彷彿相距萬里千般陌生了一樣。
我不顧,上前一把奪過孩子,冷眼冷情:“難不成這就是你所謂的關起門來姐妹之間的私事?你用哥哥的安危要挾於我?就算我允,皇上未必會允。”
“蓅姜,你錯了,長生我是得定了的,皇上他也一定會允。”她笑看我,志在必得:“於你姐妹十八年有餘,除了那一次燒了我的頭髮,你被父親打了一記耳光之外,這是我第一次見你不再笑。說實話,我真是討厭你臉上的笑容,妖媚蠱惑,看起來就讓人不舒服,倒是你今日的本來面目更和我胃口一些。”
她抬手,輕撫長生的臉頰,我側過身,不欲再讓她碰觸,她笑而不怒,反而極其溫和的道:“傾國傾城又如何?聰慧過人又如何?蓅姜啊,就算你豔冠六宮,獨得盛寵,可你知不知道,若是沒有身後龐大的家族勢景,你就如角瓦上掛的一隻漂亮的紅綃宮燈,美歸美,卻太單薄了,或是燈滅,或是被風颳落它處,你當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不?”
她瞟我一眼,緩慢踱步朝門外走去,裙襬軟緞拖委於地,華麗而光豔。此時的她,高高在上,得意無比,輕聲與我道:“你上次說的極是,今日你們兄妹的下場的確不該怪他人,只因為你有一個如此不爭的母親。男人的心都是如此,坐享齊人之福,他的心可以分給不同的女人,可那些女人的心就該留在他一人身上,若是反道而行,下場可想而知。若是如此,你們兄妹的境遇還能好得了嗎?”
我聞言一滯,竟不知華瑞瑩如何吐出如此狂言,一時氣急攻心,心口處隱隱作疼,冷冷開口:“你欲說些什麼胡話?”
華瑞瑩巧笑,轉過頭:“胡話?難道你母親不曾與你們提及?是不是胡話,你可以問問父親,這世間還有誰能把這隱秘而汙穢的事情透露於你?還吃齋唸佛,你母親的心思真是寬大,至少比你寬大許多。罷了,閒話不必多說,你若不信我定得長生,我們便走著瞧。”
我定定站在遠處,似乎懷裡的孩子有些掙扎,我不顧,愣愣發呆,直到聽見孩子啼哭,方才晃過神,發現是抱得太過緊密,弄疼了她,只得急急哄她,生怕她哭不停。
心口上泛出的疼,一波強似一波,說不出尖銳的疼,抽得氣喘而悶。無法放下哭泣的長生,又疼得只想彎下(禁止)子壓制,我不敢喘氣,那怕一絲一毫的牽動都會讓我深覺痛不欲生。
“邀月。”我忍忍,喊邀月進來。
邀月見長生正哭,我臉色極差,連忙上前扶我:“娘娘,你這是怎麼了?”
“別讓她哭,我沒事,你抱著哄哄。”交託了長生,我扶著床柱,倚了過去,似乎喉頭深處,有波瀾壯闊的波濤欲湧出,帶著生生的疼,不停不息。
華瑞瑩若是真打定主意,藉此機會用哥哥換得我手中的長生,這一次,我是否還能算得他人於我鼓掌之中,再次撥轉乾坤反正?
再望一眼眼前模糊的影子,我腿一軟,虛弱無力,跌落在床上,心沉如石,念如死灰。
52。間隙
寸刻寸分都是煎熬,戰地訊息會有人快馬加鞭從前線送往京城,便是日夜兼程,也要隔上一兩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