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就算再痛苦又如何,我有資格知道。”
哥哥嘆息,眉間皺褶更深,如融不開的冰,終年無化。反將我扯他的手,握得更緊。
“蓅姜,你身子不好,不要太多想了,先養好了身子再說。才一個月不見,瘦了這麼多,臉色也不好,怎麼讓我放心你。”
我笑笑,望向哥哥:“如果是天命讓我早亡,我便認了,若是有人暗中害我,我不會這麼容易就範。我正在暗查,一日拖過一日,總會有個眉目出來,到時候,就算我死也要扯著那人一起死。”
“是有人暗中加害?是誰?究竟是誰?”哥哥慍怒,臉色青白。
“目前還沒有查清,不過應該查得出的,哥哥不用擔心。倒是年初的大婚,哥哥好好準備吧,畢竟是當朝最受寵愛的臨平公主,這門婚事勢在必行,不是我們能選擇的。好在這個公主為人處事都是不錯,哥哥不必擔心太多。”
“蓅姜,當日你跟我說那些話,我不是沒有思量,我寧願相信是世逼無奈,不願相信是胞妹算計。只是,為何,為何皇上還要將曉月許與翌晨?蓅姜,你告訴我是不是你的意思?你告訴我”哥哥看著我,似乎並不打算放過這個疑問,要一追到底。
我搖搖頭:“皇上自有皇上的思量,現在正是拉攏華家之機,喬徵是人才,皇上自然也想挽留他,而哥哥如若不能娶喬曉月為妻,又不能讓你納她為妾,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喬曉月嫁入華家兩外一個人,除了你,也只有華翌晨可以。”
“蓅姜這話當真?”哥哥似有不信。
“哥哥認為我有必要拆散你與喬曉月嗎?這本與我無關,只要哥哥能娶到臨平公主就可以了,我何苦攔著他人?蓅姜又何嘗不希望哥哥能得到自己的幸福呢?若是我能選擇,一定如了哥哥的願。畢竟你才是這個世上,我最親近的人。”
哥哥覺得似乎有理,目光緩緩從我臉上挪開,茫然的展向遠方,渙散飄渺。像是還含著許多話要說,抑或是那些話已經不再會說出口,他已然認了。
我看著心有一梗,不是不疼,抬手輕扶上哥哥肩膀:“我們的命,早已被上天安排就緒的,就算上天遺忘了,還有一個人永遠可以主宰我們的命運。哥哥想開吧,人生輪迴,不過如此。”
他嘆息,如推開輾轉而開的沉重石門,低低悶響,纏繞心頭軟肉,不是滋味,亦不得解脫。我們安靜站在彼此身邊,各懷心思。
身子大不如前,只是從後院走到前院便已經氣喘吁吁。我剛坐在榻上,就見劉東從外面進來,急走到我跟前,輕聲道:“娘娘,還是查不到半點可疑之處,湯藥查了幾遍了,並無問題,況且那都是許太醫親自配藥煎藥,不會有任何差池。現下里也找了其他人看查,怕問題不是出在湯藥之上。而膳食一直是奴才與邀月一起監看的,未曾有蹊蹺。”
“那怪了,難道是誰做的厭勝又顯靈了不成,我就不信,沒有渠道,她怎麼能得逞的。”我還在因為剛剛與母親的見面而心亂如麻,並沒有深想,吩咐劉東:“先拿些清粥過來,我餓了。”
劉東見我主動要吃東西,十分高興,一溜煙不見影子了。過了片刻邀月回來了,她奉我命送母親與哥哥出宮。“娘娘,奴婢安全將夫人和將軍送出去了,您交代的一盒珠寶也已經送與夫人了,您就放心吧。”
我點點頭,不想再多聽,懶懶問她:“寧王的大婚是在幾日後?”
“在五日後。”
“明後日你就去送吧,把東西親手交給他。”
“奴婢知道了。”
小半碗清粥下肚,十分飽足,我抬頭問劉東:“口中無味,拿些醃梅來給我。”
許紹請脈的時候,我剛好吃完東西。
“罷了,許太醫也不必再把脈了,本宮還是老樣子。”
許紹上前,恭順拜禮,遂坐在我面前:“還是讓微臣看看吧,也能心裡有個清楚。”
我淺笑,探過身去,側頭看他:“許太醫對本宮真是盡職盡責,你說,本宮該賞賜你些什麼?”
我們之間距離頗近,許紹尷尬,臉上微有潮紅,掩飾不及。
“本宮可從來都是獎罰分明之人。”
許紹突然抬頭直視我,我一怔,聽他猶疑發問:“娘娘剛剛吃的是什麼東西?”
“醃梅,怎麼了?”我納罕。
“醃梅?在哪裡?還有剩餘嗎?”他似乎激動,左右張望。
我覺得好笑至極,打趣道:“許太醫也喜歡醃梅?本宮有很多,賞你就是,無需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