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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鳳御煊笑,極為清淺:“蓅姜正與我想到一起,這其中事體繁雜,不過細細理起其中主線,竟也十分分明。不過,這一連串相連之中,似乎還缺了最為重要的一環;來去所從,頗為頭疼。”

我心知他提及的是什麼,卻也不閃躲,直面面對:“所以皇上也需要自行思量清楚,到底是為果而因,還是由因產果,蓅姜今日所言,全非為己。皇后現下雖膝下無子,可相信不久以後也會生子,嫡子之尊貴,萬不是誰能打定主意的,既然如此,皇上無需那般猶豫了,不是嗎?”

“我不需要猶豫,蓅姜一早不是說過,皇家血脈,一定留得,難得你這般有心,數月裡皆有相幫,如今看來,長子可託你照顧。”

我不見喜悅之情,凝思半晌,緩緩道:“珍寶美玉,也可成了炙手山芋,這一事,想必終究會一石激起千層浪,皇上若是真真覺得交給蓅姜撫養好,那便事先收拾清楚,先問了皇后意見如何?”

鳳御煊笑不由心:“蓅姜之心,縝密無人可及,你不是已經料定,皇后並不會過分干涉此事了嗎?面上也要做到如此完美?”

我軟笑:“世事無常,哪能說定?”

當今局勢,莫不是皇后姚氏,容妃華瑞瑩,與我三足鼎立之勢,那華韶嫄雖然非同常人,但畢竟才入宮不久,這等事宜,自然輪不到她。

姚氏之前所為,只得到皇上一句“不予追究”,滿朝上下,人心可比明鏡,知道皇上願給予寬赦,姚氏稱病,不過都是為了給彼此臉面,方便下個臺階罷了。況且現下“大病”方愈,待養一事,名不正,言不順。

再說那華瑞瑩,早先過繼長生之時,父親便是講好話說盡,狠事做絕,我終是失子之痛,換來鳳御煊一句“虧欠終生”。

於此看來,元妃如今地步,那孩子定是不可留在她身邊,除了我,無人能養。我於是建議鳳御煊去與皇后商議,便是探她口風,這般地步,看她究竟還要作何選擇。

爭與不爭,她便是身不由己,也無濟於事。爭,便是別有心機,不爭,亦是預設那些表面寬赦之事,真是她所為,左右都佔不得好處。也不枉我從吉嬪顯露之時,便細密籌謀這事,環扣相接,牽扯糾葛,既撕了姚氏臉上那張偽善麵皮,讓她功愧於虧,也順帶收拾了元妃,扳倒江家,這一箭雙鵰之計,可謂再好不過。

三日後,鳳御煊宣旨,元妃待罪,不足撫養,皇后姚氏,大病方愈,需靜養安心,長生羸弱,容妃無暇顧及,特此將皇長子交由宸妃帶養。即日起,命華安庭為鎮南將軍,親率兵馬十五萬,遠征烏河,江震隨之,以為副將軍。

我安坐蘭宸宮,看我的書,品我的茶,悠閒自得。後宮嬪妃,聞訊競相簇擁而來,道喜不斷,擾了我清淨。

大半時候,我並不準見,連宴席也未設,只當是穩穩一張牌,握牢手中,當初那般幽怨深恨,不能消,只得半分安慰,也算是報了這一仇。

“娘娘,您何時去寰蕖宮將小皇子接過來撫養?”邀月頗急,又是五日過去,也不見我去接他回來。

我放下手中書冊,抬眼問她:“邀月可曾記得,長生是何日離開我身邊?”

邀月面上一凜,低低道:“奴婢記得。”

“半月,離小皇子落地,還有多久才滿半月?”我幽幽問。

“還有五日。”

我點頭,面上無波無瀾,格外平靜,又垂眼看書,喃喃道:“那邊五日之後再去接他回來。”

如願

人之仇恨,根深蒂固,我從不認為我為人寬容,亦不需如此,但凡逼我入絕境者,他日我必銖兩悉稱,一一算清。

何謂寬容?從不是犧牲我,成全你,做結。即便高風亮節,也要得知如何明哲保身。局勢暗湧,人心叵測,無人不是絕處逢生,刀尖上討活,既是如此,便是死,也絕不做他人替死,妄為投胎做人,空走這人世間一遭。

至元妃生了皇長子之後,我便不再避孕,身子養的不錯,懷胎,完全可以負荷。也是詢問了許紹許多,得他允許,心裡終是可以放下。

皇上聖旨一經公佈,朝堂上下,並無波瀾,似乎人人也都只是懷了躍躍欲試之心,卻還是看著身邊分寸說話,既然無人願作出頭鳥,這第一槍,下手的人還要斟酌行事。

皇后姚氏自知理虧,身陷囹圄,爭這一事,與皇帝原意相悖,並得不到好處,反而惹厭,於是只得故作寬和,忍忍作罷。

再說那華瑞瑩,也是沒有動靜,那般不可相比的心思,定是恨得咬碎銀牙,囫圇吞下。可惜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