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權而架空他手中權勢,眼見陳秉常年歲日益見大,只守著虛職,毫無保障,自然也心不能安。
其孫女入宮為妃,可朝堂之事卻輪不到她過問指點,若想翻身,只等找到更牢靠的靠山,方才可攀附求貴。便是淑妃從未生得玲瓏剔透的性子,卻也讓她生得一雙慧眼,早在戲園點戲那次之後,我便知曉。
不可否認,陳秉常的確沒有任何實際上的作用,卻也能幫得我方便,尤其這次太尉之爭,若是由他提出,比我們其他任何一人都來得有說服力。
“看姐姐說的,後宮之中,很難有姐妹般的真情實意,我與容妃便是生生例子,親緣也就不過如此罷了,而幾次是非過後,我才真見姐姐待我如此真心,如今若是我能得姐姐幫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而姐姐的好心,我又如何會忘?”
淑妃聞言,喜上眉梢,急急道:“那就謝謝娘娘在先了,望娘娘早日達成所願。”
我淺笑:“同喜,同賀。”
掌燈之後,我早早用過晚膳,帶著劉東和很多東西直奔蕊心宮。我去時候,華瑞瑩正帶著長生逗弄,四歲多的孩子,模樣愈發出落標緻,比起懷君與瓊兒,長生更像我些。
“姐姐”我踱步上前,看長生扭頭看我,眨了眨眼,直直盯我。
“長生,這是你宸母妃,快叫宸母妃。”
長生乖巧,聽華瑞瑩這般教,也乖乖開了口:“宸母妃。”
我心頭一酸,卻笑容依舊,伸手過去:“來,讓母妃抱抱長生。”
不知是否做母親的心也有斤兩相分,便是抱著懷君與瓊兒,也從不能讓我如此哽噎窩心,長生就似從我心頭抽走的一片天,而後的任何一個子女,都不曾能填補得上那塊偌大缺口。孩子抱在懷中,我方才感到片刻滿足,所謂天倫之樂,完滿亦是難得。
“內務府送來的東西用不完,不必再送這麼多。”
我看她:“這些是專門送給姐姐與長生而用的,收下便是,不如我們裡面談。”
進了裡間,只留下(禁止)邊人,華瑞瑩有些按耐不住,斟酌片刻,開口問我:“蓅姜白日裡說的那一番話,是想提拔大哥?”
“算作有這個打算吧,若是給華翌晨太尉一職,對華家朝中得勢可是幫助不小。”
華瑞瑩喜出望外:“蓅姜可予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如果能的話,那便再好不過。”頓了頓又抬頭:“我知道蓅姜心裡還在生氣韶嫄的事,可時間過去許久,可否”
不等她說完,我出聲打斷:“華翌晨是華翌晨,華韶嫄是華韶嫄,兩回事,莫要混淆。我與華韶嫄再無情分,多說無益,貪滿者多損,謙卑者多福,餘下的話我不多說,你也就此作罷才好。”
掉過頭,輕拍已經入睡的長生,輕聲道:“但從下月起,蘭妃與皇二子鳳懷徽的用度,減三分之一處理。她若來鬧,你不必怕,只管招我便是。”
華瑞瑩有些不明意義:“蓅姜,這恐怕不好。懷徽與蘭妃用度一直是按照之前皇后定下的,本就是多出其他嬪妃皇子,突然調掉這麼多,會不會”
“怕什麼,如今地步,你當我們還能跟皇后姚氏繼續表裡不一下去嗎?無須如此。我讓你怎麼做,你便怎麼去做,天塌下來,有皇上頂著呢。”
我將孩子遞到她懷中:“你與父親平日最愛說起的就是骨血親緣,若是哥哥不足以與你們論,我自是有這個資格的吧?恩?你們聽話,華家總會有揚眉吐氣的一日,長生既然睡了,那妹妹先告辭了。”
劉東跟著我從蕊心宮出來,似乎想了許久,待到回了蘭宸宮方才敢說話:“娘娘,您準備扶御林軍做都統上位,不怕日後養虎為患?”
“如何,你覺得不妥?”我側眼看他。
劉東惶恐:“奴才多言,奴才是怕到時候華都統存了異心,不好控制。”
我無謂,輕卸珠花:“如今地步,華家還有誰是控制不下的,尤其華翌晨,最是一步好棋,抬高了華家,也連帶了喬家,對付一個沒有兵權,只懂搬弄是非的姚衝,夠用了。”
“那蘭妃呢?娘娘可是有了打算?”
“看她能鬧到什麼地步,就算她知曉是我的主意也無妨,她斷不敢來蘭宸宮撒野,若是去蕊心宮或是皇上面前抱怨,那便更合我意。”
果不出所料,月初用度分配過後,蘭妃因分配調減一事頗有微詞,而見不到皇上,皇后姚氏也不願為她出頭,忍了幾日,竟自己找去蕊心宮。
午後時光正好,三個孩子都去午睡,好容我得了片刻安寧,泡壺上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