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遞回去。
阿碧玉指輕動,幾個呼吸的時間,連剝數枚,復又放回段凌掌中。
美人的玉指碰到段凌的手掌,如同光潔的菱肉,讓段凌心中一蕩,世界上最溫柔的是什麼?可能就是面前的柔荑吧!
段凌見那菱皮肉光潔,雖然很想直接讓阿碧送入自己的口中,但是不免有調戲之意,當下也不再亂想,把菱子送入口中,甘香爽脆,清甜非凡,笑道:“這紅菱的滋味清而不膩,便和阿碧唱的曲子一般清爽可口。”
阿碧一愣,霞飛雙頰,道:“拿我的歌兒來比水紅菱,今朝倒是第一次聽到,多謝公子啦!”
當然,對於這些紅菱,崔百泉和過彥之可是怕的很,生怕這是驕兵之計,若是這紅菱之上有毒,那麼他們叔侄就葬身太湖了!
所以面對正吃的香的段凌,崔百泉二人除了佩服就是有些暗暗的鄙夷,從小生在王府的他,果然對人沒有什麼防備心理,這樣的人,在人吃人的江湖,怎可能活下去呢?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段凌並不是生活在什麼勞什子王府,童年在鄉下,少年在城裡,可謂十足十的“城鄉結合部”。
而另一邊,似乎是受不太了段凌一刻不停的調笑,阿碧跑到船頭。
段凌輕搖摺扇,暗歎一聲,調教之路漫漫好難的樣子。
菱塘尚未過完,阿碧又指引小舟從一叢蘆葦和茭白中穿了過去。
這麼一來,崔百泉和過彥之戒心更重了!
崔百泉暗暗記憶小舟的來路,以備回出時不致迷路,可是一眼望去,滿湖荷葉、菱葉、蘆葦、茭白,都是一模一樣,兼之荷葉、菱葉在水面飄浮,隨時一陣風來,便即變幻百端,就算此刻記得清清楚楚,霎時間局面便全然不同。
崔百泉和過彥之叔侄不斷注視阿碧雙目,都想從她眼光之中,瞧出她尋路的法子和指標,但她只是漫不經意的採菱撥水,隨口指引,似乎這許許多多縱橫交錯、棋盤一般的水道,便如她手掌中的掌紋一般明白,生而知之,不須辨認。
他們冷汗淋漓的聽著段凌吟唱接天蓮葉無窮碧,心中有些許詭異。
明明是生死關頭,這小王爺為什麼這麼豁達?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等等亂糟糟的想法一齊湧進崔百泉的腦袋。
如此曲曲折折的劃了兩個多時辰,小船搖搖晃晃,也不知道轉過了多少的彎路,最終,遙遙望見遠處綠柳叢中,露出一角飛簷。
阿碧道:“到了!霍大爺,累得你幫我劃了半日船。”
崔百泉苦笑道:“不累不累,此處風景甚佳,而且聽你和段公子唱著曲兒,音聲相和,我便這麼劃他十年八年船,那也不累。”
阿碧聽到他說自己和段凌“音聲相和”,臉不禁紅了個通透,這詞語的意思不是和“舉案齊眉”不慎相似嗎?當下羞赧道:“豁大爺你說笑了公子原來你姓段呀!”
“嗯,我叫段凌。”對於這個天真純情的小姑娘,段凌打心底裡想揉揉她的秀髮,在懷裡呵護一番。
可能阿碧就是這麼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女孩子,咳咳,段凌發現自己的大男子主義和蘿莉控之魂在此作祟了。
“豁大爺,你想划船?在這湖裡一輩子也好呀!在這湖裡一輩子不用出去了。”阿碧忽然說了一句。
崔百泉聽到她說“在這湖裡一輩子不用出去了”,不由得矍然一驚,斜著一雙小眼向她端相了一會,但見她笑吟吟的似乎全無機心,卻也不能就此放心。
阿碧接過木槳,將船直向柳陰中劃去,到得鄰近,只見一座松樹枝架成的木梯,垂下來通向水面。阿碧將小船系在樹枝之上,忽聽得柳枝上一隻小鳥“莎莎都莎,莎莎都莎”的叫了起來,聲音清脆。阿碧模仿鳥鳴,也叫了幾下,回頭笑道:“請上岸吧!”
眾人逐一跨上岸去,段凌見疏疏落落四五座房舍,建造在一個不知是小島還是半島之上。
房舍小巧玲瓏,頗為精雅。小舍匾額上寫著“琴韻”兩字,筆致頗為瀟灑。
崔百泉有些愣神的道:“這,這難道就是燕子塢參合莊麼?”
阿碧搖頭道:“不。這是我家公子起給我住的,小小地方,實在不能接待貴客。不過公子不在,幾位要去拜祭慕容老爺的墓,我可作不了主,只好請幾位在這裡等一等,我去問問阿朱姐姐。”
崔百泉問道:“你阿朱姊姊是誰?”阿碧笑道:“阿朱就是阿朱,她只比我大一個月,我們一起住在這裡啦,是一堆好姐妹的。”
阿碧天真無邪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