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你才是不地道的那個呢?
晨光中張顯一襲淡藍色運動服披上一層和煦的光芒,與天空淡淡的晨曦交相輝映出一派閒雲野鶴的和諧景象,面如溫玉眼似寒星。許嘉怎麼看他都是副洞察世事的精明精幹,實在不像遇見各美女就走不動路的呆瓜,可他這麼說,到底是試探她還是在試探範詩言呢?
許嘉揚手乾笑了兩聲,故作高深的說了句:“人不可貌相,表象是很會騙人的。”
張顯聞言低頭看看身邊這個一貫嘻哈的小丫頭,被她各種搞怪折磨得雖然有些煩躁卻也習慣了,甚至有些自虐的喜歡她的各種調皮搗蛋已經它們帶來的輕鬆隨性。
而今連她都嚴肅認真了深明大義了由表及裡了,張顯大有人類太危險世道太艱辛的無奈。
“那你這調皮搗蛋的畫皮下面,藏得又是什麼?”張顯腳步放慢,目光中饒有玩味的看著許嘉,像是真在琢磨這小丫頭的心裡面在想什麼。
許嘉被這目光打量的身上雞皮疙瘩“噼哩啪啦”的掉了一地,恨不得原地抖三抖把身上的這些不自在如數抖落下去。嘴上喃喃道:“我就這樣,沒那麼多心計,累得慌。”
張顯嘴角滿意的翹了翹,便不再作聲,像是剛才的那些對話跟他無關似的沒有任何態度上的表達。許嘉百思了半天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也不得其解,莫名其妙的看著張顯,那迫切的目光像是老爺爺在等著葫蘆娃轉世。
這天吃了午飯許嘉正要去補點覺;沉寂了N久的電話響了,許嘉聽了半天還以為張顯放的背景音樂呢愣是沒反應過來那是自己的鈴聲。
最後還是沙發上看報紙的張顯聽得不耐煩一語驚醒了她這個半夢人,“那歌挺難聽的,說實話。”
看過去是個自己不認識的號碼,許嘉心想世風日下啊,自打她虎落平陽再沒有消費能力後,那幫見天泡在一起的酒友玩伴都不聯絡她了,現在也只有拉保險和辦假證的來光顧她,索性跟著聊幾句吧,也不妄她交的月租費。
剛接起來還沒說話她就後悔了,恨不得月租費現在被扣光趕緊欠費停機,平生第一次對錢如此豪爽比清明時燒冥幣時的心情還要灑脫。
因為許嘉聽見對面說:“嘉嘉啊,你可算接電話了,我是詩言啊。”
“哦,有事麼?”許嘉儘量把態度放淡定低調些,她以為那天範詩言跟她要電話不過是應個景找個藉口而已,沒想到她真的打過來。以她們現在關係把酒言歡攜手逛街的可能性比楊利偉遇到嫦娥還小,莫非是來聲討的?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看你這話說的。”範詩言這種親切親密的語氣到底把許嘉整蒙了,她實在不相信世上有這麼大臉皮的人,如此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的功力簡直讓鐵布衫都自嘆生不逢時。
“呵呵,沒事我掛了。”
“別別!嘉嘉,這麼多年了,你還生著我的氣啊?”範詩言似乎要將灑脫進行到底似的話裡話外把當年的事權當作小姑娘的爭風吃醋,如此說來倒是她許嘉有點小心眼了?
“我犯不著跟你生氣,你是誰啊?”許嘉把話說得更狠些,一邊給範詩言聽一邊給自己聽,心裡默唸著這個女人決不能原諒。
“我可是你姐姐,你這輩子都別想推乾淨!”在範詩言的聲音中許嘉想起了自己的那些當年,陽光飄落在練功房的午後,她被罰用腳尖在鏡子前站半小時,範詩言作為班長在一旁監督。
那時她只有13歲,範詩言15歲,不聽話的她被老師罰站罰到腿軟,後來老師陪站也累了,換來範詩言代班,許嘉同範詩言關係一向不錯,於是許嘉趕緊從精神到物質不斷讓範詩言腐敗放水,最後,就是在那個午後,許嘉一聲甜膩膩的“姐姐”把範詩言全面收買。
思緒繼續漂遠,大多都是些溫馨的回憶,範詩言這姐姐做的一直很好,把調皮搗蛋的許嘉收拾得服服帖帖,像是個小跟班小尾巴似的成天跟在屁股後,帶著無限信任和仰慕的目光看她像是看自己心中的日月。
許嘉作為一個年少便離家在外的孩子,那時一聲姐姐的意義,對她來說實在太深刻。
那光輝燦爛的日月直到她17歲那年“呼”的一下變了,省舞蹈學院來招生,指標一共有幾個許嘉不知道,只曉得對她們16歲以上的名額只有一個,因為跳舞的人藝術生命太短,16歲已經屬於中年了。
這時已是19歲高齡的範詩言已經在準備高考了,她的家庭條件好又是大連本地人,恨不得把24中的高三老師請來當家教的破財買學上。範詩言安慰著許嘉說她已經棄權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