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弘雲忽道:“小末,午時,我們商量一下怎麼潛入澶州城。”
我愣道:“不是去九爺的兵營呢,作何要入城?”
“不拿點誠意出來,怎麼叫康王信得過我。”耶律弘雲眼中閃過一絲陰謀算計的笑意。
我道:“你那麼有把握能入城?難道你”
耶律弘雲笑了一下,從衣服裡取出一物,定睛細看,赫然是纏著黃綢的圓筒錦盒:“他萬萬想不到,昨夜跟我交手的時候,我已經趁他不備,拿了這東西。”
我驚訝道:“你跟他交手了,怎麼回事?”難怪耶律弘雲唇角青紫,還磕出了血。
耶律弘雲點頭:“不錯。昨天我見他在你房前徘徊,以為招了賊,就跟他動了手。本來拿他東西只是為了沒想到我看了裡面的內容以後,才發覺其中大有秘密,原來傅家,是幫著金人做事的。”
白召大驚,轉頭看向我。
我點了點頭,心裡不適,口中卻淡道:“我知道。”
“樓主,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白召痛聲道,“真看不出來,傅公子竟然跟金人暗中勾結,這豈不是通敵叛國?”
我低著頭,悶聲不響。
耶律弘雲仰頭哈哈大笑,忽然哼了一聲,目射嚴肅金光:“楊樓主啊楊樓主,你明明知道還跟他走得那麼近?一邊答應跟我大遼結盟共對金人,一邊卻又跟傅華沐這等叛國賊花前月下?”
我被他喝得好似當頭一棒,略微正了身子,正緊道:“我楊末是宋人,我效忠的是大宋,絕對不會做對不起九爺的事情。而且,我,我沒有跟他”
耶律弘雲沉聲打斷我:“那最好。你們宋人有句話叫‘道不同不相為謀’,樓主以後有必要跟傅華沐保持距離。通敵叛國的罪名可大可小,想來你也不希望連累到九王爺吧?”
我一時恍然,我到底是跟著九爺辦事,萬一被牽連,豈不是害了九爺,許先生。我不敢往下想,盯著自己鞋尖,悶聲道:“你說的是。”
耶律弘雲道:“近午時了,我的部下也該是打探訊息回來了。”言外之意,就是讓我們一起跟去商量對策,怎樣順利進城,打探金兵虛實,並以此換取九爺信任。
我在梳妝檯前坐下:“我換身利索的衣裳,就來。”
案前靜靜擺著一支白玉簪。
我瞧著眼熟,拿在手上一看,竟然是之前在姑蘇被傅昱順走的那支。難道他昨夜在我房前徘徊之際,就是想與我告別?
心裡彷彿扎進一根刺。
我看著白玉簪,丟了不捨,不丟也不是。
“樓主,傅公子走前,要我轉告你,儘量防著耶律弘雲。我也覺得耶律弘雲到底是契丹人,不可全信。”白召在我身後,細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要去圖書館看書,今晚就這樣早點睡去了,三大本在等著我一頁頁翻過去捏。。。~
☆、完顏清
燈籠高掛,賓客滿座。亥時將近,澶州城內一片安寧和樂的氣象。
不得不說,耶律弘雲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首領,在他出的計策下,我與白召略略化了點妝,成了隊伍中的兩丫鬟。
因為白召年紀不大,眉目間還有些稚氣,因而扮成女裝倒也看不出什麼不妥,加之耶律弘雲對女裝扮相甚有經驗,在白召雙耳後弄了些黏糊的藥膏,不過須臾,耳環竟能穩穩貼著掉不下來。現下想來,難怪當初開啟耶律弘雲的首飾盒,在耳環上摸出些粘稠的東西。
出乎意料,城門的守衛竟是宋人。耶律弘雲說一再表示自己是回孃家省親,那守衛閒閒地打了個哈欠,接過耶律弘雲部下暗暗遞過去的珠寶,可能是覺得不會有人在這個危險時期自願跑進去送命,他不耐煩地擺擺手就讓我們通行。
我奇道:“怪了,兩軍交戰非常時期怎麼會是宋人在城門口當值?”
耶律弘雲略一沉思:“許是金人故弄玄虛的奸計,否則就真是他們出現什麼意外了。”他一揮手,從身後走上來一部下,耶律弘雲對他幾句耳語,那人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我問:“你跟他說了什麼?”
耶律弘雲笑了笑,漫不經心道:“行了一路,你與白召都餓了吧?前面有家驛站,不如先做一番休整再做打算。”
我望著他躲閃的眼睛不說話,揚了一鞭,領著白召當先騎馬到驛站,向小二要了兩碗涼茶,坐下默默地喝著。耶律弘雲與大隊人馬隨後趕到,他躍下仍舊奔騰的馬,腳尖一點,下一瞬英姿勃發,透著一股成熟男性魅力的身子已然站在我旁側,縱然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