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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

我剛入城時,他便拉著我的手指著汴京說,“你願意看到這樣的景況嗎?”

那時候宋賢樓剛起,而我漸漸從一個無知懵懂,只會些楊家槍法的女孩歷經成現在的這樣。

當我按著九爺說的一步步走下來,雖然中途也又覺得不妥,但沒有現在這麼孤獨過。當我一轉身,身後什麼都沒有,好像回到孃親剛離開的那段時間。

我在洛陽住了三個月,終於想明白了。

這其中的差別竟然只為一個人。如果他從沒有出現過,或許我便不會覺得此時有如此孤獨。因為過過一段有他追隨的日子,我實在很難不覺得寂寞。

當他走了,沒有再在我身邊,我才忽然覺得少了什麼,生活少了色彩,一片白茫茫。原來習慣那麼可怕,我竟然覺得生命裡少了那麼重要的人,到此時有些捨不得放開他。

於是我決意到雪山來陪伴世上唯一的親人,反正在我眼裡都一樣沒有色彩。

“師父,是我。”我指著門上的字樣說,“這個可以除掉了,因為遼已經掀不起多大風浪了。”

“是嗎?遼國已滅?”師父從榻上一躍而起,裹著狐裘,一雙眼裡閃著金色的奇異光彩,“這是值得飲美酒的喜事了。”

我說:“怎麼沒覺得你有多高興?”

我只看到師父對這件事的欣喜,卻沒見到他那樣孤傲忠烈的人有多少壯志報復獲得圓滿的感慨。

師父像個犯了事的小孩,忽然扭扭捏捏地道:“這個,也許是有些不習慣,你這麼多年了才想起來回雪山看我老頭子,這個喜悅就夠大了,後面那個不足以相提並論。”

我狐疑道:“是嗎?”

師父點點頭。

我忽然跳起來朝他身後看了看,喊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能有什麼事瞞著你啊?”

我說:“原來你還說我孃親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

師父說:“她的確最好,一直最美”

我說:“那你怎麼金屋藏嬌?我娘屍骨未化,不得瞑目啊”

師父將我孃的屍骨放在雪山之巔,自然儲存完好,至今未化。

“喂喂喂,別瞎嚷嚷,這跟你娘有什麼關係?”

“我娘要是知道你另藏有女子,一定不放心我跟著你,我還是走好了嗚嗚,帶上我孃的遺體”

師父暴跳如雷:“打住,我沒做什麼對不起你孃的事。我沒有金屋藏嬌。”

我停了一下,繼續嚎啕大哭:“哇,原來我娘還不如一個男子!”

“那個人呢?他在哪裡,我要看看他長什麼樣,竟然能狐媚到你?”

師父不及我跳窗之快,沒有攔住我。

方才後院的聲響,絕不可能聽錯,不是一般風雪發出的。

後院是一片露天冰雪,沒有一點綠意,映入眼底的同時卻另有一番生機。

院中那人站在牆下寒梅映雪,挺拔的背,墨狐輕裘,繪金鑾靴,還有那一根墨色的束髮玉簪。

此人身份不俗,舉止從容神情優雅,身上散發出的卻又是難得一見的親近隨和。

我忍不住收回歆慕的視線,喊道:“喂,你是哪位,為什麼跟我搶師父?”

那人緩緩側了□,嘴角一彎說:“在下何時與姑娘你搶師父了?”

我說:“不管怎麼樣,你呆在雪山上就是個錯誤,我也不管你和我師父是怎麼認識的,反正你現在要是肯下山,我就饒你一命。”

後院的樹木矮牆有明顯被長槍劃過的痕跡,看起來師父有和人比劃過,想必正是此人,只不知道他武藝如何。

我輕咳兩聲:“你怎麼不聲響了?要是怕了就趕緊走。”

“在下不是怕了,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我疑道:“什麼問題?”

“姑娘為何如此面善?”他的口氣竟然充滿挑釁。

在這白雪皚皚冰天動地的雪山,我頭上竟然噔的燃起一把火:“混賬,你調戲完我師父還不夠居然還敢調戲我!”

話未說完,我一把拿起身旁的一柄銀槍,使出一套楊家槍,直往他背心刺去。

“你這姑娘的脾氣怎麼如此”他站著未動,似乎在想一個可以形容的措辭,“如此刁蠻任性?”

我怒喝:“廢話少說,你用什麼兵器?儘管使出來!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