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早?你說你也是!一大清早不在家待著,到處跑什麼呀?害得我去你家給你送馬,竟然沒有遇到你人!要不是你家娘子告訴我你的行進路線,說不定我就和你錯過了呢!”
秋菊說的又快又急,幸好秦壽耳聰目明,這才沒有漏掉什麼。
“如此,倒是有勞秋菊姑娘了!”
秦壽拱了拱手,算是算是謝過,不客氣的從秋菊手中取過馬韁,然後慢條斯理的爬了上去。
“這就完啦?”
看到秦壽騎上馬,就要抖韁離開,秋菊趕緊扯了秦壽一把,杏目圓睜,一臉的埋怨。
“秋菊姑娘還有事?”
秦壽有些不解,既然是專程給自己送馬,馬自己已經收到了,也謝了,還有什麼問題沒解決嗎?
“哼!難道你就不想問問我,清荷姐姐有沒有託我給你帶什麼東西?”
這小丫頭片子秦壽忍不住在心裡狠狠的暗罵了秋菊幾句。“既然清荷有拖你給我送東西,你直接拿給我不就完了嘛!幹嘛那麼多廢話?要不是我馬術不好,沒敢縱馬馳韁,豈不是要錯過?”
“如此還要請問一聲,秋菊姑娘,清荷有沒有託你給我帶些什麼東西?”
雖然秦壽只和秋菊這小娘皮見過兩面,但是秦壽對於她的性格,多少還是已經有了些瞭解。若是秦壽不放低姿態,秦壽幾乎可以肯定,她會轉身就走!
“這個態度才對嘛!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下次可不要問的那麼直接哦!要說:秋菊姑娘,最近安好可還有什麼吩咐如此這般才好!”
秋菊對著秦壽很開心的笑了一下,露出兩枚尖尖的小虎牙,無比的可愛。
只是落在秦壽的眼裡,卻只看得到她頭上兩隻代表惡魔的尖角!
心裡煩著秋菊,卻依然不能拿她怎樣,秦壽只有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抗議。
秋菊見狀,瞪了秦壽兩眼,小嘴兒嘟嘟囔囔,不知道說些什麼,手上卻是不停,從她騎著的另一匹馬背上,取下一個粗布縫製的白色褡褳(兩邊皆可裝物,還可以抗在肩上,是一種非常方便的古代簡易揹包)丟在秦壽的懷裡,哼哼了幾聲,竟是招呼也不打,便打馬離開。
“這丫頭”
秦壽微微搖了搖頭,轉瞬便去了心中的不快,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懷裡的褡褳上面。
褡褳雖然是粗布縫製,做工卻是極為精巧。看得出,縫製它的主人,相當的用心。
這褡褳不似尋常人背的那般,只有一前一後兩個布篼,而是每相隔約一寸,便縫了一個。林林總總,竟是足有十個布兜之多。
如此一來,一些散碎之物,便可以分門別類的直接丟進褡褳裡面,不用再費心收藏。
一番翻檢之後,秦壽在褡褳裡找到了一些東西,想來這些才是清荷真正要送給他的東西,褡褳不過是附送的贈品罷了!
由上從下,最先被秦壽翻出來的,竟是一張本地官府出具的路引該死!這麼重要的東西,秦壽竟然給忘了,若是到了金陵,因為忘記帶路引,被拒之門外,才令人恥笑。
當陽縣出具的路引,做工較為粗糙,以粗紙為原料,上面簡略的寫了秦壽的家庭住址、職業、家庭情況等等。最為重要的,卻是上面蓋了一個騎縫戳,以秦壽在衙門供職近一年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這是相當嚴謹的官府章,並非偽造!
若是秦壽本人去申請路引,放在秦壽還在衙門裡供職的時候,倒也能夠如此迅速。可現在秦壽已離開,少不得要受些刁難,三五日拿不到手都算好的。
如此一想,秦壽對清荷的感激,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裝有路引的布兜下面,鼓鼓囊囊的,有些東西冒了出來,抽出來一看,竟是用油質包好了的點心。
開啟之後,香氣四溢,儘管腹中並不飢餓,秦壽卻不自覺的感到口舌生津,很有吃幾塊的衝動。
努力嗅了一下之後,秦壽卻沒有捨得吃,小心翼翼的包好,重新又放進了布兜裡面,接著開啟下面的布兜。
這一層裡面,沒有太多東西,只有一個做工精巧的香囊。只是望了一眼,秦壽便猜出裡面裝的是什麼。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秦壽沒有開啟,直接便放了回去。
財不露白,當陽縣的治安雖然尚好,但卻保不準有人會見財起意。曾經身為衙役,秦壽自然知道,在這個時代,想要破獲一起刑事案件的難度有多大。
最下面的布兜裡,有一雙精心縫製的布鞋,鞋底很厚,極見功夫,顯然不是一兩日能縫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