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倒茶的聲音,小二在自己胳膊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對嘛,做人得有眼力介兒”
蕭瑾瑜緩緩拿起茶杯,輕輕嗅了一下,揚手向前一潑,準準地淋了小二一頭。
突然被隔了好幾夜的涼茶水一澆,小二“噌”地就蹦了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擦著滿頭的茶水,一邊怒瞪著眼前這個一臉平靜的人,“你他媽找死啊!”
蕭瑾瑜不輕不重地把茶杯頓到桌上,不冷不熱地道,“是你找死。”
小二狠狠打量了蕭瑾瑜幾眼,看他身上穿著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衫,從上到下也看不出一樣值錢東西,又看他身子單薄清瘦,臉上滿是病色,小二毫不顧忌地揚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掀翻輪椅,發瘋一樣地踢打倒在地上的人。
“你他媽一個廢物說誰找死!誰找死!誰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 唔,丫頭是親媽,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嘛,打了這麼多就嘿嘿
☆、糖醋排骨(十二)
“你幹什麼!”
宛娘進門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倒是跟她一起進門的楚楚拔腿就衝了過去,用力把中邪了似的小二狠狠推開,合身撲到蕭瑾瑜身上,轉頭狠狠瞪著小二,“不許你打他!”
被楚楚這麼一推,小二突地醒過了神來。
剛才開始他只是想教訓一下這個潑了自己一頭涼水還一臉平靜的人,他只是想聽一句求饒,可這人就是一聲都不出,連神情都不變,一直用一種很像是嘲弄的眼神看著他,他就越打越來氣
看著這個倒在地上已經吐出了一大片血的人,小二身子一僵,臉色刷地白了下來。
楚楚喊了這一聲,宛娘也回過了神來,花容失色,慌地奔過來扯起小二“嗵”地跪下,連連磕頭,“民女該死!王爺息怒!王爺恕罪!”
王爺?
小二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正被楚楚小心翼翼攙扶起來的人,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你是王爺,安王爺?”
蕭瑾瑜攀著楚楚的肩膀坐回到輪椅裡,本就格外脆弱的腰背捱了太多拳腳,一時疼得只能鬆垮垮地靠在椅背上,可傳到小二耳中的聲音還是那樣清冷平靜的,“我說過了,是你找死”
“小小的該死!小的有眼無珠!小的”
蕭瑾瑜沉聲截斷小二的雞叨米,“宛娘。”
宛娘忙磕了個頭,“民女在。”
“此人毆打本王,可是你親眼所見?”
“是。”
楚楚忿恨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小二,那模樣像是恨不得撲上去咬他一口,“我也看見了!”
蕭瑾瑜靜靜看著小二,“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話說?”
“小的有罪!小的該死!”
蕭瑾瑜輕輕點頭,“認得刺史衙門怎麼走吧去跟譚刺史說,你犯了毆打皇親之罪,他知道如何處理。”
小二聽得一愣,楚楚急道,“不行!他要是跑了怎麼辦!”
蕭瑾瑜淡淡看著小二,“你若有這個心,有這個膽,可以試試”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宛娘狠剜了小二一眼,“還不快滾!”
“是是!”
等小二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宛娘又向蕭瑾瑜深深磕了個頭,“王爺恕罪如今外面謠傳小店是拿人肉做菜的,生意做不下去,原來的夥計為求生計都改奔他處了,一般人又都怕沾晦氣,就只能請到這樣不三不四的如此冒犯王爺,宛娘實在該死!”
蕭瑾瑜壓抑著咳了兩聲,“是我找打,怨不得人還要請宛娘為我們做份糖醋排骨。”
楚楚和宛娘都愣了一下,怎麼這會兒他還惦記著什麼排骨啊?!
蕭瑾瑜淺笑著補了一句,“很重要做得好了,或可為你洗清謠言或可偵破此案。”
“是,宛娘馬上去做,王爺先到樓上雅間休息一下吧。”
“不必了,就在這兒你認真做,要和以前做得一樣。”
“是,王爺。”
宛娘一走,楚楚就伸出小手輕輕撫在蕭瑾瑜一側發紅的臉頰上,眼圈泛紅地看著蕭瑾瑜,“你疼嗎?”
原本只是一側臉頰紅著,被她這麼一摸,另一側臉頰也紅起來了,蕭瑾瑜微微搖頭,“不疼剛才去哪兒了?”
“我本來想早點來跟掌櫃說,讓她早點開始做,等你來了就能吃了,可掌櫃說她不會殺豬,也不敢在外面買排骨了,我也不會殺豬,我就陪她一塊兒去買排骨,幫她選排骨來著”楚楚說著眼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