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明前不得出府,不得見客,不得傳遞書信,如有違犯,罪同抗旨欺君。”
楚楚心裡“咯噔”一下,趕忙看向蕭瑾瑜,蕭瑾瑜懷中還抱著清平,清平像是聽懂些什麼似的,躺在蕭瑾瑜僵硬的懷中一聲也不出,只揪著蕭瑾瑜的一角衣襟,眨著清澈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蕭瑾瑜一如既往的靜定安然,“皇上臣昨夜所呈折中已詳細奏明,臣確係寧郡王蕭恆之子無疑,皇上如仍有疑慮,可傳召太師薛汝成,一問便知。”
皇上一張臉沉得就快掉下來了,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問不問朕說了算。”
蕭瑾瑜淺淺含笑,看得近旁的幾個御林軍差點晃了神。這些人裡大多都見過蕭瑾瑜,但多是在辦正事的地方見到的,極少有人見過他笑,尤其是還在這麼個時候笑出這麼一種天下太平的味道。蕭瑾瑜就帶著這抹顯眼的笑意雲淡風輕地道,“皇上若非想聽臣說幾句,何須親自前來?”
皇上兩腮僵硬地抽動了一下,被一眾御林軍盯著,不得不鐵著臉道,“說。”
“臣無他求,只求皇上將臣一家人關在同一間牢房,家父行刑前住的那間臣想攜妻兒祭拜,以盡孝道。”
蕭瑾瑜說得很是平靜坦然,好像只是進去溜達一圈磕幾個頭就會出來一樣,皇上只得把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投給了還在發愣的楚楚,像是指望在這個向來不會拐彎抹角還極為務實的人身上挽回點什麼,一字一句地道,“此事一旦查實,無論安王爺功績如何,都不可抵去凌遲之刑,念及成郡王年幼,朕以為還是查清再議為好。”
看著皇上緊盯著自己,像是在等自己說點什麼,楚楚雖然還沒想明白蕭瑾瑜的腦子裡在轉悠些什麼,但下巴一揚答得一點也不猶豫,“我聽王爺的。”
皇上的一張臉生生憋成了猩紅色,天子威儀也不要了,一拍椅子扶手蹦了起來,瞪著這平靜到好像沒心沒肺一樣的一家子看了好一陣,才深吸了口氣,沉沉吐出,“來人收押。”
話音未落,便落荒而逃似地匆匆走了出去。
依皇上的安排,三人是被馬車悄悄帶離安王府的,從安王府到那間熟悉的天牢,蕭瑾瑜一直緊抱著清平,只輕輕地對楚楚說了一句話。
別怕。
可惜蕭瑾瑜不知道,楚楚這會兒正被他剛才那一出攪合的滿腦子漿糊,壓根就騰不出害怕的空兒來。
蕭瑾瑜平靜得就像個魂魄溜出去神遊天外的空殼,一直進到那間整潔卻陰暗的牢房中,聽著司獄官把鐵鏈繞在鐵柵門上,鎖好,離開,才低下頭來,在被陰森的牢房嚇得身子直髮抖的清平額上輕輕落下一個吻,柔柔拍撫著,展開一個有些蒼白的微笑,“平兒乖,別怕,爹孃在呢”
時隔兩年再進這間牢房,上次趕來陪他的情景還都歷歷在目,牢房還是一樣陰冷,不過到底是皇上不情不願地抓進來的犯人,司獄官不敢怠慢,過日子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還全都換了新的。楚楚四下看了一陣,摸著光潔的牆壁由心而發地感慨了一聲,“王爺,薛太師打掃得可真乾淨!”
蕭瑾瑜哭笑不得,枉他還擔心這麼突然的一出會嚇著她,不禁看著這個皺著眉頭卻全無懼色的人,“楚楚,你就不怕咱們真的死在這兒?”
楚楚毫不猶豫地搖搖頭,“就是死,咱們一家人死在一塊兒,我才不怕呢!”
蕭瑾瑜微怔,清淺地笑了一下,“放心就是死,也要看著孩子們長大成人,各建家業,你我都老得動不了了,再死”
楚楚很是淡定地點點頭,皺著眉頭繼續打量這間兩年前洗刷一新至今還極為整潔的牢房,“我知道,你逼皇上把咱們關進來肯定是在耍心眼,不過我還沒想出來你耍的是什麼心眼。”
蕭瑾瑜無可奈何地苦笑,每次他深思熟慮的結果從她嘴裡說出來都輕巧好玩得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蕭瑾瑜小心地把清平放到被褥鬆軟的床上,拉開嶄新的錦被裹住這副脆弱的小身子,才轉頭問向仍在冥思苦想的楚楚,“楚楚你可還記得顧先生是怎麼說蕭玦的?”
楚楚一愣,脫口而出,“說他醒了呀。”
蕭瑾瑜差點兒被她噎得吐血,“不是這句”
“唔”楚楚正兒八經地想了一陣,“好像是說他挺能忍的,換成別人早就撐不住了。”
蕭瑾瑜點了下頭,“還有半句。”
“他是帶兵打仗的?”
蕭瑾瑜無聲地舒出一口氣,楚楚一臉迷茫地看著他這副功德圓滿的表情,“然後呢?”
“然後我爹也是帶兵打仗的。”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