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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這句話其實別有含義——家之所以成為家,就是因為還有一個可以等待的物件。

等著他回家,所以為他點亮一盞燈;怕他進門時沒看清,絆了腳;怕他覺得家裡沒人,感到冷清;更怕他以為家裡沒人在等,乾脆轉頭就走,不進門了,反正外面另有溫柔鄉

從此以後,江可欣莫名的開始迷戀這種舉動——總愛在早上出門,天還挺亮的時候,把玄關的燈開著,好像是留給自己,又好像是留給某個別人。

果不其然,回家時看見玄關有燈,心裡總是雀躍幾分——好像家裡有人等著,又好像她等著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

當然,她也曾被嚇到過——忘記自己有開燈,以為家裡遭小偷,差點要衝到房東家打電話報警。

一個人住,一個人就是全家人,自己留燈給自己;但也不然,心裡總盼望著某個人說不定會來,留盞燈給他,說不定會有好訊息,說不定可以結束等待。

這等待,轉眼間竟然長達半年。

江可欣也不能每天悲傷,雖然時而看到照片會想哭,但久了以後,她再拿出照片時,竟能學著回憶離開的人曾留下的甜美笑容,然後心裡覺得很甜蜜。

她不是不為語柔難過,偶爾想起那孩子的苦命,還是會掉淚;但更多時候,她總覺得語柔現在一定比生前病痛纏身時過得好。

當然,能痊癒最好,誰不希望留下個實體,留下個活生生的人,可以彼此擁抱,彼此分享喜怒哀樂。

但上帝沒那麼大方,生老病死沒什麼情面好講,時間到了就是如此。

但願蝴蝶掙脫了繭,可以更快樂的飛舞

她也是這半年,她找到了新工作,開始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大學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當然需要時間來適應。

或許她也花了很多時間在適應自己的新生活上——適應主管、同事、還有老闆。

每天她花時間在沒事就挑毛病的主管上,她花時間跟一群愛聊八卦的同事交際,她還花時間應付沒什麼大腦,全身上下只剩下嘴巴還活著的老闆。

她很忙,忙得她時而以為她已忘了許多事,忘記了許多人——新生活份量太重,重到讓人無法負荷,為了往後可以走更長、更遠的路,她只好將舊的回憶拋棄。

哀傷,也拋棄了

江可欣恢復了她開朗樂觀的笑容,自然而然成為同事間的開心果,許多前輩、同事都很喜歡她。

她樂於承擔責任,不管是重要的大事,還是瑣碎的小事;她更願意幫忙旁人,她的反應快、又聰明;最重要的是,她懂得看臉色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