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一帶沐家就這樣破落了。可是說到底也說不定是個福分,與其在朝野裡爭權奪利不如在山野間悠閒自在。
琉璃在外晃悠了一個下午。才覺的真的累了,又不知道去哪裡,彩玉歸來之期還有四天多。
正晃悠著,突然一匹黑馬擋在了她的眼前。那黑馬肚子兩旁的金絲線黑鞋琉璃一眼就能認得出來。
“可要回府。”頭頂上的聲音傳來。
琉璃並沒有抬頭,而是悶悶的說道,“我還要再逛一回。”
“那我陪你。”黑鞋翻身下馬,琉璃看著那鞋子慢慢的靠近她。
“我累了,還是回去吧。”琉璃轉身就往回走。安墨寒趕緊上前並排與她走在一起,知道她不開心,所以他也一直在很努力的討她歡心。
“昨夜留宿在大哥府上,可睡得好嗎?”安墨寒語氣放柔,他看著琉璃側臉在陽光下放著光澤。兩人踏在厚厚的雪上,留下了長長的鞋子印。
“很好。”琉璃繼續低著頭,她可以感受到兩道火熱的視線。可是她能做的就是忽視。
“馬上就要年關了,樂凡也就一歲了,可要我接他來守歲。”安墨寒突然說起她這個孩子,可把琉璃嚇了一跳。
她趕緊抬起頭了,四周張望一眼,發現四周沒人,卻對望上了他的眼睛,眼裡帶著一絲狡黠。
琉璃才知道上了當,“你別胡說。”
聽到琉璃嗔怒的語氣,安墨寒的鎖眉終於鬆開了,他最怕她那淡漠的語氣,只要她還願意理他,哪怕是怒罵,生氣也可以。“我沒逗你,如果你願意,我就去接。”
“別了,他呆在我娘身邊就好了。”琉璃搖搖頭,她很少會想起她那可愛的兒子,並不是無情,而是她不願意想,她不能表現出來,她不能讓他深陷在這裡。
“琉璃往後你去哪裡?”安墨寒突然這麼一問,其實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你問這個幹嘛?”琉璃撇了他一眼,將步伐走的更快了。
安墨寒搖了搖頭,看著琉璃就要走到樹下,墨黑的眼裡滿是笑意,手中一彈,不輕不重的彈在琉璃經過的樹下,霎時間,那樹上的積雪嘩啦啦的落了一地,很自然的受害者還有當時正在想事情的琉璃。
琉璃背一陣冰涼包圍了全身,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身後一陣輕笑聲。
腦袋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跺了跺腳全身的雪落了一地,可是她轉頭的時候。
安墨寒的笑意更濃了,琉璃頭髮上,眉毛上,臉上皆是一片雪白,遠遠的看過去就像一個千山雪妖一般。著實的嚇人。
琉璃看著安墨寒笑的這麼開心,就急忙從地上撈起一堆雪砸向了安墨寒,兩人不知不覺就玩起了雪仗。
☆、第九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同樣的天空下,一身白衣的陳夜熙靠在已經光禿禿的樹幹上,他的目光長遠而思慮。
“出來吧!”倚樓園內的侍衛都已經撤到了外圍,所以此刻他的身邊是清淨的。
從叢林中一個男人慢慢的走了出來,他向著陳夜熙行了一個禮,“太子殿下。”
“這些日子可是享受夠了?”陳夜熙眼裡依舊望向別處,他與達幕白也是在陳國使傑館出事後才聯絡上。
“臣心已定,只願追隨殿下。”達幕白眉眼前不再是那麼高深,反而多了一絲的哀愁。
“既然如此,你去陳國吧。”陳夜熙上前,撫掉了身上的白雪,整個人看過去倒是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這邊,微臣也在照看著了。”達幕白一愣,看向陳夜熙,他知道自己得知陳國有難而不歸,已經讓這個年輕的主子心裡有了芥蒂了。可是這事實難料,他沒想到天象轉移如此的快。
“無需你,父皇那邊怕是火燒眉毛了。”陳夜熙伸進衣服裡,掏了塊令牌出來,“拿這塊令牌,這集合全部的兵馬。”
“太子。”陳夜熙這一舉無疑說明了他對於達幕白的絕對信任,達幕白的手指抓著令牌的手泛青了。他突然跪倒在地,“臣定當不負殿下所望。”
那一夜雪又下了,這是安國難得的雪季,琉璃窩在房裡,怎麼也睡不著,安墨寒那雪中溫暖的笑容一直浮現在她的腦中,如此男兒,深情待她,若是他們能夠在對的時間遇見,那該多好。
這場雪下了兩天了,一如天空一般灰塵塵的,安國皇宮沒有了黃靈,遭受如此瑞雪,草木受災不說,就連一些低矮的房租也遭了秧了。
這是年關又一次的挑戰,安墨寒早早的就進宮了,琉璃觀望著房門前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