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路程,端王這時一擔重任,命隨獵的禁軍統領之一,迅速撥兵將五千,先行回京,以正視聽。
霍安這隊人馬自然被編入先行軍中,一路快馬加鞭趕往京城。
這次連平日最話多的仲玉,都噤若寒蟬。原來,原來京城這地方,想升官發財不是那麼容易的,他仲玉才來京城三月不到,地皮子還沒踩熟呢,就遇上巨無霸妖蛾子啊,政變啊你大爺。
一夜吐血狂趕,先行軍於第三日午後,抵達外城廣安門下,出示老皇帝親筆諭旨,城門大開。
及此,從州阜城、廷城,越州保寧、天祿,四城城軍不知被誰調動,竟也披星戴月趕至,圍軍城外,森森數萬軍,聲稱太子逆反,他們受命來京匡扶正統。
此時,留在家中的蘇換和非燕,因為足不出戶,倒也沒察覺到多大變化,照舊吃喝睡覺逗小葡萄,倒是一日徐媽媽出門買東西后,回來疑惑地說,“街上多了好多兵。”
自來家中後就呈現出啞巴狀的花匠馬伕,忽然有一人他開口說話了,去對蘇換說,“夫人,顧大人有請。”
蘇換啊了一聲,顧驚風他什麼時候也當官了?
非燕顯得很興奮,“我師兄任務完成了?”
那花匠二話不說,連夜將她們還有覃嬸帶出後院,送上一輛黑漆漆的馬車,沒等蘇換搞明白天南地北,馬車就疾馳而去。
正忐忑不安,馬車停了,下車只見一處華麗後院,顧驚風立在院門口,難得沒有笑得風騷,只說,“來了。”
非燕高興地撲過去喊師兄。
蘇換卻越發覺得不對,抱著熟睡的小葡萄,陡然緊張起來,“是不是霍安出事了?”
顧驚風搖搖頭,帶她們進院子去,一路黑漆漆,只聞前面隱隱約約有女子調笑聲。
蘇換小心翼翼問,“這裡是”
非燕略皺眉,“師兄,你果然還是喜歡住秦樓妓館。”
顧驚風轉過頭來道,“師兄有任務在身,非燕,你是霸氣的女俠,所以要照顧好你四姐姐和小葡萄。若方才那花匠來帶你們離開,你們就走,不準鬧一點脾氣,知道嗎?”
非燕難得見他師兄嚴肅,趕緊乖乖點頭。
蘇換瞪大眼,眼淚都要飈出來了,“霍霍安”
顧驚風柔聲道,“他說,你們先回保寧等著他。”
隨後,她們被帶至一處屋子裡,吃用皆全,就是不知身在何處,也全不見天日。
也不知在這屋子裡待了多久,蘇換隻記得小葡萄醒來又睡,總共鬧著吃了五次奶,非燕在床上睡了兩覺,而她心中有事,難以入眠。默默算了算,想來已至少過了一天一夜。
就在蘇換等得幾乎要崩潰時,門忽然開了。
非燕和小葡萄正並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蘇換睡不著,覃嬸不敢睡,二人撐著頭坐在桌邊閉目養神。
門聲一響,一柱明亮陽光射進來,蘇換睜開眼,覺得有些刺眼,眯眼瞅了瞅,忽然欣喜若狂地跳起來,飛撲過去,“霍安!”
霍安立在門口,含笑接住她。
非燕被驚醒了,揉著眼睛坐起來,“安哥你回來了?”
小葡萄也被吵醒了,哇哇大哭,非燕熟練地抱起她來哄,“葡萄葡萄不哭,是你爹爹回來了。”
霍安滿面鬍渣,眼裡滿布血絲,卻是笑了笑,“我們回家去。”
事後大半月,蘇換才從霍安口中,驚駭得知,原來那幾日夜裡,京中發生了劇變。
皇帝狩獵遇襲,太子詔告先皇薨,繼位被阻,京城內兵變,地方軍圍外城,岌岌可危。
就在這關鍵時刻,皇帝老子他活生生抵京,傳言不攻自破,追隨太子爺的三大統領瞬間蔫氣,趕緊倒戈相向,一場兵變還沒來得及血流成河,就因為老皇帝本尊的大駕光臨,化於無形。
霍安講得大略,雖他身歷其中,但不過是聽人調遣,其中驚險澎湃,也只能意會不能言傳。
但蘇換聽了過後,沉默許久許久,忽然抬起頭來說,“霍安,這是虎狼之地。”
霍安默然不語。
時後一月,太子被廢,儲君待立,波及朝中官員一片升升降降。
因救駕有功,霍安徐承毓等人均是官升一級。霍安擢升為內城北軍騎兵九營副統領,官至武德騎尉,雖還是騎尉,卻已連跳兩級,據仲玉這包打聽說,若派至地方,已是相當於地方都尉一級的官銜。
但蘇換並不因此感到欣喜,不僅是因為這虎狼之地,還因為,徐承毓那妖怪居然也擢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