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又花了大半日,辛苦將它誘到空曠地來,十餘捕快,十名獵手,圍追堵截,志在必得。
意外發生的時候,十分混亂。趙敢手臂被惡虎爪子抓掉了一塊肉,火辣辣地痛,那惡虎騰躍而起,撲倒一個獵手,背上捱了一刀,痛得咆哮,縱身跳上一塊巨巖,憤怒地虎嘯一聲,逃竄進山林裡。
霍安反應極快,第一個縱身追去。
眾人隨即也跟上,一派兵荒馬亂中,不知誰吼了一聲,“那惡虎發狂了——”
趙敢跑過去時,才知道,霍安被惡虎撲下了山崖,一人一虎消失在密密疊疊的崖下松林裡。
便是如今想起來,趙敢仍是心驚肉跳。
霍安慢慢抹去木牌上的字,慢慢寫:
“老虎撲過來時,有人一棍子打在我右腿上。”
趙敢濃眉一挑,雙眸雪亮,咬牙道,“你說真的?”
霍安寫:“那虎是被逼過來的。我在崖下殺它後看了看,後腿上有一處被箭戳穿的洞。所以它才會發狂撲過來,我本也避得開,但被人打了一棍子,太突然,沒法子。”
趙敢沉默了片刻,面色慢慢脹紅起來,猛然一拍桌子,“混賬!”
他抬頭看霍安,“是誰?”
霍安抹了字寫:“太混亂。趙捕頭,我是想提醒你,你手下有見錢眼開的人,往後多當心。”
趙敢眯了眯眼,“你是說,是衙門的人?”
霍安點點頭,想了想,又寫:“如果猜得不錯,馬二元花了些銀子。”
趙敢又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桌子,“那個混賬王八蛋,怎不摔死他!”他忽然一滯,扭頭來看著霍安,目色變得深沉,“霍兄弟”
霍安目色坦然地將他看著。
二人對視良久,趙敢忽然哈哈大笑,喊道,“霍安,如你不嫌棄,我便自稱一聲大哥。”
霍安點點頭。
趙敢笑容一斂,正色道,“那大哥便要提點一句,點到為止便好,那馬老二實則是個混人,早年是強盜劫匪出身,若馬二元真有個三長兩短,倒也麻煩。不過這番你放心,那馬二元鬧著要報官,卻被馬老二一巴掌打回去了,他做那些齷齪事,馬老二心中也有數。這兩年他馬家生意正好,馬老二是一心想做回正當生意,不想惹事太多,總還是能鎮著那小混蛋。”
霍安笑一笑,不置可否。
趙敢又氣憤道,“至於家裡的妖蛾子,我總要想辦法挑出來給滅了。”
霍安一臉你隨意的表情。
趙敢想了想,又興致勃勃道,“對了,還有件事我很好奇,兄弟你這身好功夫是跟誰學的?”
霍安好頭痛。這位大哥,你比蘇換姑娘好奇心還重。
於是他含混寫道:“家師是雲遊高人,不過機緣巧合,指點了一二。”
趙敢是個明白人,摸著下巴哦了一聲,也不再追問,只興致不減地說,“那待你好了,帶你妹子來城裡做客,我們比劃比劃?”
霍安點點頭,敷衍了過去。
中午時,趙敢還真不客氣地留下來吃飯了。
趁著他們聊天,蘇換拿了銀錢,跑到冬河家去買了只雞。冬河吵著嚷著不肯收錢,她扔了錢就跑,冬河只好吼她,“霍小四,你會殺雞嗎?”
蘇換一下愣住了,捉在手裡的雞劇烈掙扎。
冬河氣得笑,大步走過來,逮了雞回去,三下五除二地料理了。蘇換站在一旁看,發現他媳婦站在廚房門口,探出半邊臉看她,見她回頭,急忙縮了回去。
蘇換於是笑眯眯說,“冬河,你媳婦好羞澀哦。”
冬河哼了一聲,“沒你臉皮厚口味重。”說完又揮揮手,“柔柔,出來見見我兄弟,霍小四。”
馬柔柔於是聽話地走了出來,衝著蘇換笑了笑。
這女孩子十七八歲,長得圓潤,生一張紅彤彤的小圓臉,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眼睛眯成月牙,很是溫柔可愛。
蘇換也趕緊友好地笑了笑,“我叫霍小四。哦,那殺老虎的霍安就是我堂哥。”
冬河一邊拔雞毛,一邊輕蔑道,“得了霍小四,你就別演了,你跟你哥那姦情都呼之欲出了。”
馬柔柔怕蘇換尷尬,忍笑戳了冬河一下。
冬河道,“沒事,她臉皮厚著呢。”
果然,蘇換姑娘不負重望,厚臉厚皮地摸摸鼻子,“也好,免得他到時賴賬不肯娶我。”
冬河瞠目結舌,對自己媳婦道,“柔柔,以後少跟她玩,別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