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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敢的家在城東一處寧靜的弄堂底,乾淨的一處院子,灰牆黑瓦,非常安靜。

前院不大,一左一右有兩棵樹,趙敢將馬栓在樹下,一邊揚聲喊,“小月,快出來,霍兄弟他們來了。”

正迎面是一個廳堂,左右各有兩間廂房,虛掩著門。一個著碎花藍衫的婦人從廳堂裡走出來,約莫二十六七歲,嬌小豐腴,眉毛淡淡的,挽一個圓髻,斜插一朵小小的藍絨花。

她笑意款款地走出來,正要說話,忽然身後躥出一個小身影,像一顆威力十足的炮彈,直衝向趙敢,“爹爹,爹爹!”

趙敢笑著蹲下,伸手抱起了那顆小炮彈,“乖兒子,今天有沒有惹娘生氣?”

小炮彈圓滾滾的,穿紅色小褂,六七歲模樣,扎兩個總角,虎頭虎腦,摟著他爹脖子笑嘻嘻告狀,“今天虎兒很乖,但是妹妹惹娘生氣,她老是哭。”

趙敢哈哈大笑,抱著小炮彈轉過身,“我兒子趙小虎。”

霍安微微一笑。蘇換笑眯眯從布包裡拿出一枚捏成豬頭狀的涼糕,“小虎,姐姐給你吃涼糕。”

趙小虎光眼盯著糕,想伸手拿,又瞄瞄他娘。

趙敢夫人馮氏走過來,笑著招呼,“霍兄弟,小四妹妹。”

蘇換甜甜喊一聲,“嫂嫂。”

馮氏打量她一眼,唇角含笑,“小四妹妹真是好模樣,阿羅這次可沒吹噓。”

說曹操,曹操到。她話音剛落,就聽阿羅叫,“大哥,回來吶。”

幾人轉身望去,只見阿羅興高采烈地從廳堂急步走出來,脖子上騎著一個兩三歲模樣的小丫頭。小丫頭眨著大眼睛,一隻手抓著阿羅的頭髮,一隻手含在嘴裡啃指頭。

瞄見蘇換,阿羅眼睛一亮,“小四姑娘。”又一眼瞄見她身旁神定氣閒的霍安,眼神就黯了黯。哦,小四姑娘那有姦情的堂哥也來了,好鬱悶好傷心。

蘇換倒是很高興,揮揮手,“阿羅。”

趙小虎從他爹懷裡扭下來,扒著他爹的腿,有些害羞地盯著蘇換手裡的豬頭涼糕。孃親做涼糕,要麼捏成梅花模樣要麼捏成圓餅狀,這種豬頭還從來沒做過,還用紅糖點了兩個眼睛,好好玩。

蘇換彎腰,把豬頭涼糕遞到趙小虎面前,笑眯眯道,“小虎,拿著。”

趙小虎不再猶豫,趕緊抓過去,捧在手裡看。

馮氏輕咳一聲,“虎兒,謝謝小四姨。”

蘇換啊了一聲,摸摸鼻子,小聲道,“不該叫我姐姐嗎?”

趙敢大笑,“你是我妹子,哪有小虎叫你姐姐的道理!”

趙小虎已迫不及待,哇嗚一口,咬掉了豬頭涼糕半個頭。阿羅走過來,騎在他脖子上的小丫頭含著手指看趙小虎,“哥哥,我也要。”

趙敢伸手去抱過小女兒,迎了霍安蘇換二人進去坐。

寒暄幾句,蘇換便搞清楚了。趙敢的媳婦叫馮月,兩人有一子一女,大兒子趙小虎六歲,小女兒趙小圓三歲。阿羅也跟他們住在一起,好似是趙敢的結拜兄弟。

穿過廳堂還有一個後院,廚房在後院,蘇換手腳勤快地去幫馮氏,趙小虎帶著妹妹在院子裡玩,趙敢阿羅霍安三人坐在廳堂裡閒話。

這番上門做客,霍安二人便帶了兩張上好的獐子皮,還有蘇換自己蒸的一包涼糕作手禮。

趙敢接連說,“你們客氣客氣”

阿羅卻在一旁翻看那獐子皮,笑著說,“大哥,霍兄弟當真是好獵手,這是成年獐子皮毛,冬日裡來做馬甲,好得很。”

趙敢一聽,也頗感興趣地去看,“是麼是麼,你怎麼看得出是成年獐子?霍兄弟送了兩張,叫你嫂子給咱們一人做一件馬甲。”

阿羅一聽,喜得眉花眼笑,“真的真的?”

霍安看著他們二人興致勃勃地研究獐子皮,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從前的生活冷清但也不覺寂寞,如今的生活熱鬧許多卻也不覺煩雜,這一切的改變,都源於那個叫蘇換的奇葩姑娘。

彼時奇葩姑娘正幫著馮氏洗一把野薺菜。寒食節這日的風俗本是不宜動火,但慶餘這邊偏南方,沒北邊那麼講究,大多人家只是蒸了涼糕棗餅面燕之類的寒食,其他該燒雞宰魚的還是燒雞宰魚。

馮氏看她勤快的模樣,笑道,“小四妹妹,你是客人,去歇著,這些我來就好。”

蘇換道,“不礙事,在家都我燒飯做菜。”

馮氏笑道,“聽說的聽說的。阿羅和他大哥都誇讚妹妹廚藝好。”她頓了頓,又道,“見著妹妹的模樣,十指尖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