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站起來示意蔡襄到一邊去說。
非燕坦蕩蕩坐在那裡,回瞪了一眼曹風,忽然瞟到霍安,站起身來,走過去,仰頭道,“那天你給我上藥,還給我燒雞餅子吃,也算好人。”
她頓了頓,一本正經說,“所以那天你抓我的事,我既往不咎,咱們一笑泯恩仇。”
霍安瞅著眼前這個還不到他胸口高的小丫頭,真是哭笑不得,點點頭。
好好好,咱們一笑泯恩仇。
非燕又說,“如意說你不會說話。其實沒什麼,會說話的,也未必是好人。”
這少年老成的口氣,不禁又讓霍安一陣失笑。
這時,和明先生咬完耳朵的蔡襄回來了,也不知明先生怎麼和他談了,他咳了咳,叉腰說,“小女俠,既然你要跟著幫子走,就算不是幫子的人,也得講規矩的,知道不?”
非燕點點頭,表情鄭重其事,聲音又脆又響,“蔡老闆你放心,我非燕是公私分明的,拿得起放得下,那日你想扒我褲子的事,我絕不會再計較。”
蔡襄頓時被雷劈。
眾男人靜寂。
半晌後,曹風哆嗦著嘴唇說,“噹噹家的,你現在口味這麼重了?”
非燕眼裡閃過促狹的笑意,忽的一聲,跑明先生身後去躲著。
眾男人鬨然大笑。
蔡襄舉起半握的拳晃了晃,又咬牙切齒地放下,難得的耳根子紅了紅。
明先生低咳一聲,掩飾住笑意,“非燕。”
霍安也忍不住笑,走上前去拍拍蔡襄肩頭,拿起一個麵餅塞給他。
就這樣,跑起來像飛一樣的小女俠非燕,就跟著馬隊一道走了。男人們背地裡取笑了蔡襄一陣,也就沒什麼八卦興趣了,對於這馬隊裡的唯一小雌性,也無人多關注,且不要說還是個小孩子,黑炭臉草窩頭,就說那炸毛小母雞的性子,也讓人退避三舍啊。
又行了五日,馬隊行到一個叫回羅的城,因已近黃昏,眾人已接連在野外夜宿好幾日,物資乾糧也需補給,曹風一干人還笑得特浪蕩,跑來對蔡襄說,“襄哥,今晚就在城裡歇歇唄,那銀子要掙,兄弟們也不是鐵打的呀。”
說著還風騷地眨眨眼。
蔡襄懶得理他,正思忖,非燕蹦蹦跳跳地從馬車裡跑下來了,穿一身淡藍布衣裙,梳兩個可愛的小抓髻,像只三月裡的小蝴蝶。
明先生正式收她為跟班後,在路經一個鎮子時,給她買了兩身小姑娘衣裙,晚上住客棧時,又叫客棧夥計,打了熱水,讓她自己好好洗個澡,姑娘便要有個姑娘的模樣。
非燕洗乾淨後,眾漢子發現,原來小女鬼也是枚白白淨淨軟妹子,長得蠻好,明眸皓齒尖下巴,笑起來眼睛彎得跟月牙一樣。
小蝴蝶飛到蔡襄身邊,仰頭老氣橫秋地喊,“蔡老闆。”
蔡襄低頭去看她,“小女俠,有何指教?”
小蝴蝶說,“明先生說他胸口疼得厲害,想找個大夫給瞧瞧,如馬隊要走,我們就歇一晚,明日再追上馬隊。”
蔡襄想了想說,“你告訴明先生,咱們在這城裡歇一晚,補給些東西,明日一早走,讓他老人家趕緊地去瞧病。”
小蝴蝶哦了一聲,又蹦蹦跳跳飛回馬車了。
於是馬隊就在城裡歇下了。
回羅是去從州的必經之地,雖然城不大,但是南來北往客商多,跟那柳城一樣,也是五步一客棧十步一食肆。但它沒有柳城來得繁華,大多客棧和食肆都顯得粗糙。
蔡襄他們常走這條線,也是有相熟的客棧,於是馬隊照舊去了那家客棧,要了貨倉和客房。
這條線路走馬走貨走鏢的多,因此客棧特備了大通鋪的客房,一個客房可睡十個人。
明先生和如意這種走體弱多病路線的,自然是單獨要的小客房,還給非燕要了一間。蔡襄就沒搞懂,明先生怎麼就收了這麼個小累贅,雖然號稱跑得快,可還是個小孩子,頂多傳傳話,沒什麼實際用處啊,他想明先生或是可憐那孩子無親無故,再說費用人家明先生自己承擔,他也就懶得管那麼多了。
安頓好一切後,蔡襄帶著人出去補給物資,讓霍安也跟著去熟悉業務。
如意摻了白臉白色的明先生去找大夫,叮囑非燕小女俠乖乖待在客棧裡,但非燕小女俠顯然是個坐不住的貨,猛瞅見霍安一行牽著馬往外走,哧溜跑過去喊,“安哥安哥!”
霍安轉過頭,非燕跑過來,笑得小狗腿小狗腿的,“安哥,明先生出去看病,如意說不用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