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就睡,一直睡到大年初四上午才醒來,坐起來時有點迷糊,分不清年月時日東西南北,只覺得右耳後跳著痛,一摸一手乾涸血痂,正沉思,又猛地打一個大噴嚏,全身一哆嗦,想起自己在都尉府醉酒的事實。
可這事實的具體過程有些混亂,重重疊疊很多畫面,他想了很久也沒想得起右耳後的傷口怎麼磕碰的,倒是覺得這酒醉得綿長,還醉得春意盪漾,醉夢裡有個姑娘與他相遇,長得長得
呃,長得好像那個小四,桃花臉水汪汪,他還恬不知恥地去抱人家親人家。
他敲敲頭暗罵自己無恥下流,居然去肖想幫裡兄弟的媳婦,想著便挪腳下床,不料一挪,臉就青了。
他真是好無恥,做春夢就算了,居然還夢出了反應,身下溼黏黏真是好沒節操。
沒節操的永榮垂頭喪氣,收整好後去升火點灶,坐在灶前愣愣發呆,阿婆走後他一個人時常冷鍋冷灶好可憐,要不去找隆叔說說,開春幫他相個媳婦?
正想著,院子外傳來蛐蛐的聲音,“永榮哥!”
他走出去,蛐蛐笑嘻嘻地提著一個食盒走進來,擠眉弄眼道,“永榮哥你酒醒吶?”
永榮說,“你怎麼來了?堂子裡有事?”
蛐蛐將食盒往桌上一放,“哦襄哥說讓我來瞅瞅你,瞧你醉死沒。這個是四姐姐中午做的韭菜豬肉合子,送了些給我們嘗,還叫我給你送碟來。”
永榮一聽四姐姐三個字,只覺得耳根子發燒無地自容。
蛐蛐自顧自說,“襄哥說你若是酒醒了,就別忘了魏都尉說的話。”
永榮疑惑道,“他說過什麼?”
蛐蛐說,“你不記得了?讓你三日後去都尉府見他。”
永榮臉就黑了。
可不管他多不情願,大年初七一早,他還是不得不和蔡襄霍安一起,去了都尉府。
門房去通傳了,三個人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等,瞅著門口停了二輛馬車,只想難道魏弦要出門?
不過片刻,院門就開了,卻走出來幾個嬌聲說笑的女子。
蔡襄瞟了一眼趕緊低低說,“永榮你冤家來了。”
永榮抬頭一看,魏之之跟在她兩個姨娘身後,手抱暖爐,娉娉婷婷走出來,抬頭恰好與他目光相接,竟難得沒有盛氣凌人輕蔑鄙視,略有慌亂地垂下了頭,倒是她身邊小婢女明翠,嘩地甩出一個眼刀子。
永榮沒多想,趕緊眼觀鼻鼻觀心。
他真心架不住這大小姐折騰。
都尉府女眷出行,他們三人自然趕緊垂頭退避,不想魏之之走過霍安面前時,忽然道,“霍老闆。”
霍安抬起頭來看她。
魏之之說,“我明日邀了成蕙來府裡打花牌,你和小四說說,讓她也來和我們玩玩。”
霍安點點頭。
蔡襄一聽,成蕙也要來,眼睛就發亮,不敢太表露,默默按捺住。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跑出來,“各位請。”
魏之之上了馬車,走出一截路了,還心頭怦怦跳,明翠在一旁咬牙切齒說,“小姐你放心,待會兒咱們去上香,我定會向菩薩請願,天上掉石頭砸死那個色胚!”
這日被魏弦召見的結果是,三個人一起崩潰。
尤其是永榮。
魏弦說,二月裡京裡有貴人路經越州,聽說二月二賽龍舟一事,頓感十分有趣,決定留下來瞧熱鬧。既是京裡貴人,自然是不能怠慢,這賽龍舟也就不能太過流俗了,得有些花樣,否則對不住貴人走過路過剎一腳啊。
於是呢,這賽龍舟就變成了,賽龍舟搶花球。
其規則十分奇葩。
每個船隊劃到指定終點後,要從一面高架上射下與船隊顏色相符的花球,花球還不能落水,落水為敗,自然你有多餘的能力,是可以置其他隊的花球落水的。最後,誰奪得花球最先折回起點,誰為勝。
魏弦說完,像訓兵一樣,硬邦邦問三個一臉屎的男人,“你們有什麼不明白?說。”
永榮鼓足勇氣道,“魏都尉,其實射花球不算難,未必要指定一個射手”
魏弦問,“你覺得花球應該多大?”
永榮懵懵地比劃了一下,“花球都好似小面盆那麼大吧。”
魏弦笑,“這麼大你不怕被砸死啊。”
他面容一板,“花球雞蛋那麼大。”
永榮呆呆,“”
蔡襄霍安憋住笑。
魏弦說,“那就這麼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