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我爹。”
於是一行人也不再逗留,騎馬趕回了保寧。
回到保寧時,已是下午,顧驚風下馬時已有些歪歪倒倒,一張臉紅得要飈血,嚇得非燕不斷問他師兄你怎麼了。
蔡襄滿腹疑竇,拉著永榮想問,不料蘇換在身後喊,“永榮,你來一下。”
永榮趕緊走過去了,把蔡襄涼在一邊。
蘇換也不知和永榮說了什麼,永榮走回來,蔡襄再問時,永榮就沉吟著說,“我看他們因為非燕的緣故,有些誤會。非燕那師兄,好像中了不治之毒。”
蔡襄嘖嘖道,“我就說,好人不一定有好報,你看這居然恩將仇報。也罷,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
到了保寧,人馬分三路,青幫弟子來接成蕙,蔡襄永榮回了堂子,霍安下馬來,牽了蘇換回家。
見著眾人離開,非燕牽著顧驚風的手,眼淚汪汪地瞅瞅蘇換又瞅瞅霍安,一臉不知所措和捨不得。
顧驚風卻一手牽著她,一手牽著馬,大方地跟著霍安蘇換走。
非燕急忙倒退兩步,拼命掙,“師兄”
顧驚風低頭看她,“非燕,怎麼了?”
非燕急得哭,“我我對不住四姐姐”
發生了昨晚之事,她怎麼還有臉跟著四姐姐他們回去嘛。
顧驚風奇道,“我又沒害你四姐姐。”
這時蘇換嘆口氣,轉過身道,“非燕,先跟我們回去。你安哥有話和你師兄說。”
非燕抿著嘴忍著眼淚,很是羞愧地跟著她師兄,厚臉厚皮地跟著霍安蘇換二人,回到了那個早已被她當作家的地方。
回家後,蘇換就忙著燒水,拉了非燕進屋去洗澡,霍安向顧驚風招招手,二人走進正堂裡坐下。
拿過紙筆,霍安開門見山寫:“瞞不住的,天祿之事,但凡成臨青多想一下,定會生疑。”
顧驚風點點頭,“這人的確不好騙。他最遲晚上就會來。”
霍安寫:“你們的恩怨,你們自己去了結。”
顧驚風笑了笑,“那是自然。可我不過是接任務,要他人頭,要他女兒,幕後是誰,他就是把我剮了,我也真說不出。”
他頓了頓說,“我知道你們有些交情。這樣吧,在他回過神之前,你先上門去把這事告訴他,以免他以後對你心存芥蒂,反正我都要死。”
他想了想,忽然伸手進懷裡掏掏掏,竟掏出一大卷銀票,放在桌上,然後真誠地看著霍安,“霍安,你壞事不止一次,現在又害我丟了命,我自然是怨憤得想殺你,可我實在沒有料到,你竟然偶遇非燕又收留照顧她這許久,我很感謝你們。”
“這些銀票,是給非燕的。她還小,拜託你。”
霍安沒有接那些銀票,沉默片刻,寫:“你為什麼不去取解藥?”
顧驚風又笑了笑,“沒解藥了。”
他嘆口氣似不想多說,只道,“不過尚好,非燕總算乾乾淨淨。她還是個孩子。”
就在兩個男人交談的同時,屋子裡兩個姑娘卻悶不吭聲。
蘇換一言不發,將非燕扒了衣服弄浴桶裡洗,非燕垂著頭由她擺弄,坐在浴桶裡像只可憐巴巴的小瘟雞,半晌後才抬起頭,小臉通紅地看著蘇換,“四姐姐,你是不是恨我了?”
蘇換抬起頭來嘆口氣,不曉得說什麼好。
非燕說,“我待會兒和師兄一起走。你別恨我了,以後我長大了,定會回來報答你。”
蘇換坐在一旁,挖了一團皂角膏,往她頭髮上一揉,邊揉邊說,“我自然是生氣的,你居然騙我和安哥。咱們對你不好麼?”
非燕低著頭癟著嘴,要哭不哭。
蘇換又接著說,“不過別人都說,不知者不罪,何況你還是個小孩。我看你師兄這個人,心眼倒是很多。”
非燕掙扎著說,“師兄不是壞人。”
蘇換舀了一瓢熱水,從她頭上緩緩澆下,慢慢問,“非燕,你師兄說他要死了,他要真死了怎麼辦?”
非燕抬起頭來,一張小臉被熱水薰得通紅,神態卻無比認真,“他不會死的。從我記事來,他都死幾回了,可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
蘇換無可奈何,又去舀水為她衝頭髮。
非燕慢慢道,“四姐姐,無論你原不原諒我,我都是喜歡你的。”
蘇換抬眼看她。
小小的人兒卻往下沉,將臉沉進了水裡,水面上只漂浮著一把黑頭髮。
蘇換悶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