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氣一消自然就放了。”
他說著疑惑地自言自語,“永榮我是知道的,脾性老實溫厚,怎麼就招了那大小姐恨呢?”
蘇換捏著霍安的手,抖了一下。
這一晚,蘇換睡得極不安寧,翻來翻去睡不著。霍安終於忍不住,起身挑燈,拿了木牌寫:“你有事瞞著我?”
蘇換沒法,只好老老實實將泛舟摘梨子鬧的妖蛾子,說給他聽。
霍安好鬱悶,原來蘇姑娘幾個月前出門買布,就埋下了妖蛾子的根。他想了想,安慰她,寫道:“明日我和蔡襄去找找成臨青。”
蘇換點點頭,哭兮兮道,“霍安你別生氣,我錯了,我以後絕不再逞口舌之快。永榮會不會出事啊?”
霍安覺得,其實這事也非蘇姑娘之錯,於是安撫她一陣,摟了她睡覺。
第二日一早,霍安就和蔡襄去了青幫總堂子,打聽永榮的訊息。
青幫弟子剛引了他們進去,怒氣衝衝的成蕙就從外面回來了,見著霍安蔡襄二人,她也不吃驚,只緩了緩面色道,“你們別擔心,永榮好手好腳,如今人在都尉府,性命之虞是絕對沒有的。”
蔡襄道,“都尉府什麼時候放人?”
成蕙坐下來,咕咕咕喝口熱茶,冷哼一聲,“那大小姐還來勁了,拿捏著就不鬆口,想來是要拿些苦頭給永榮吃。”
她說完撫撫額頭,去看蔡襄霍安二人,真誠道,“抱歉,原本是想邀你們好好賞梅,卻不想鬧成這樣。你們別擔心,我爹今日去求見魏弦,會瞅空子提點提點這事的。魏之之素來心高氣傲,昨晚眾目睽睽下失了顏面,自然要幾天來消氣。”
蔡襄和霍安沉默。
和他們一樣沉默的,還有此時身處都尉府的永榮。
其實正如成蕙所說,他好手好腳,甚至沒有捱上半點拳腳,侍衛將他推進一間黑屋後,就鎖門離去。
黑暗裡很靜,四處摸摸,只有冷冰冰的石頭地面,穩了穩心神,他乾脆坐下來打盹,打著打著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直到被凍醒。
睜開眼,發現屋裡有了光亮,他有些不適應,眨眨眼,挪挪被凍得麻木的手腳,猛然覺得有人影立在門口,於是睜眼看去。
一看之下,他怔了怔,靠著牆角坐起來,漠然地垂頭,沉默。
魏之之冷冷看著他。
兩名侍衛為她搬了太師椅來,她撩撩長裙坐下,淡淡道,“你們出去。”
立在身後的明翠一驚,“小姐”
魏之之不耐煩道,“我說出去就出去。就算這人三頭六臂,我不信他馬幫還能跑了。”
於是眾人只好喏喏地退出去了。
魏之之悠閒地撣撣裙角,慢條斯理道,“好漢,昨晚你說什麼來著?再說一遍。”
永榮面無表情道,“小姐你自盡吧。”
魏之之抬起頭來,似沒想到永榮這麼爽快,沒見著預期中的奴顏媚骨,讓她十分失落,氣得發笑,“有骨氣。”
她頓了頓又說,“有骨氣的好漢,你說我要弄死你,你臨死前可還有遺言?”
永榮抬起頭來,“你想聽什麼遺言?我臨死前滿足你。”
魏之之氣得牙癢癢,這個男人看著老實得不得了,可一說話就氣得她要死,於是磨著牙道,“求我。”
永榮直視她,立馬說,“魏小姐,昨晚小人言語衝撞,多有不是,望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高抬貴手。”
魏之之冷笑,“跪下求。”
永榮面色一變,終於扶著牆壁,慢慢站起來了。光亮從一個小天窗投進來,灑在他身上,就地睡了一夜,他那身灰撲撲的衫褲顯得皺巴巴,但魏之之卻猛然發現,這男人身板瘦長結實,並非面容那般秀氣,因此當他慢慢走到她面前時,她心底有些發慌,兩手緊緊抓著椅柄,高貴冷豔故作鎮定。
她還不信在都尉府裡,有妖蛾子是她魏大小姐鎮不住的。
永榮站定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魏小姐,正如你那婢女所言,我一個臭走馬的,身無長物,亦無牽掛,更是遠遠鬥不過你們官家,說不準哪日走馬便橫死異鄉,不過一條賤命,魏小姐,求你高抬貴手。”
魏之之慢慢站起來,微仰頭,看著他,“跪下。”
一片沉默。
永榮目色很亮,垂在身側的兩隻手,微握成拳,輕輕顫抖。
魏之之毫不迴避他灼人目色,冷冷道,“成臨青一大早就來求見我爹,成蕙也來探望我,你那些馬幫兄弟,昨晚怕是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