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一陣長笑,笑過將一柄沾滿鮮血的九環震魂刀,在木懷舟衣上擦抹乾淨,然後將刀插入背上刀鞘,連聲得意狂笑,揚長而去。
邱天世走後,括蒼山中留下木懷舟夫婦屍體,相距數里,靈骨荒山,無人殮葬
邱冰茹話說到這裡,街上已響起梆鑼三更。
藍劍虹,範青萍,姚宗鴻正聽得津津有味,見她突然停住,似覺有些遺憾。
姚宗鴻苦笑離坐,端起桌上香茗,喝了一口,道:“木懷舟夫婦死得的確夠慘,難道說後來真的就沒有人來替他們復仇麼?”
邱冰茹聽他這樣一問,雙目陡的一紅,長睫毛中的一對靈活眼珠,閃動著明亮的淚光,掃了圍在他身邊的三位英挺俊秀的少年一眼,然後一聲悽然長嘆道:“武林中有句俗語‘血債血還’,我的父親金龍二郎木雲飛,就是來清風店找邱天世,替他父母報仇,才和我媽媽結下一段不解奇緣,生下了我!”
話至此略頓,眼裡淚光,凝成珠兒,落下幾顆,滴在胸前,又道:“說來話還長得很,今夜三更已過,我們明天還得趕路,暫時告一段落,明晚宿店時,再將後來我父親大鬧清風幫,殺死邱家一十八口的詳細情形,告訴諸位吧!”
藍劍虹等見她堅意不說,自是也不便強人之難,只好相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入睡。
一夜無話,第二天東方剛吐微白,四人即起身梳洗完畢,吃過早飯,由藍劍虹清了住店銀子,走出珍寶閣客棧。
店夥計早已牽著他們的四匹長程健馬,在店外等候著。
藍劍虹,範青萍,姚宗鴻,邱冰茹男女四人,從店夥計手中接過馬韁,各自躍上駿馬,一抖韁繩,離了珍寶閣,出內邱縣南門,上了官道。
四人四騎,縱馬如飛,順官道向西南行,經邢臺,沙河,橫越大佛山,走到晉東麻田鎮時,已是日落西山,黃昏將至的時候。
四個人在麻田鎮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棧住下,姚宗鴻對邱、木二家結怨之事,似特別感興趣,則吃完晚飯,即向邱冰茹道:“邱姑娘清風幫與令尊金龍二郎後來究竟怎樣?請再繼續說F去如何?”
邱冰茹喝了一口熱茶,秀目掃了姚宗鴻等一眼,似想要說,但終未開口,只將上齒咬著下唇,顯出滿面疑惑神色,望著三人。
這神態只看得玉筆俏郎範青萍心頭一怔,忙道:“在坐的並無外人,姑娘昨夜既將鐵掌金龍老前輩夫婦慘死括蒼山的內情說過,今晚接著說出令尊復仇經過,也是無妨,請快說吧!”
原來對邱木二家結怨正感興趣的,並非姚宗鴻,而是玉筆俏郎範青萍,他為了要知道金龍二郎下落,所以想立時在邱冰茹口中探出詳情,以實現寒林居土張九如對他所說的盜寶陰謀。
只是他生性陰刻,邱冰茹昨夜在說出木懷舟夫婦遇害經過時,他絲毫不動聲色,只是在細細聽著,今晚見姚宗鴻要邱冰茹將金龍二郎木飛雲來清風幫復仇之事繼續說下去,忽覺邱冰茹神色有異時,才陡然心頭一怔,他生怕邱冰茹堅拒不說,所以,才以在座並無外人的話,來勸邱冰茹說出箇中詳情。
他內心所蓄陰謀,除他自己之外,自是再無第二人知道。
邱冰茹見姚範兩人,都如此祈求,只好點點頭,又說出了以下一段經過情形!
多手白猿邱天世,那次括蒼山之行,雖未獲得罕世靈物,獨目金鱗怪蟒頭上肉珠,但殺了一位武林中成名大俠木懷舟,和姦汙了這位大俠的美妻餘玲,心中自是非常得意,於是,他懷著滿腔興奮,回到清風店幫中,將所遇經過,告訴幫中眾人。
有的人雖然不齒他的所作所為,但也有些與他一個鼻孔出氣的人,卻認為他做得很好。
星霜幾換,歲月如流,清風幫平安無事地過去了兩年。
在第三年的初春時候,邱天世派出他們下弟子三名,去冀東慶雲縣太華客棧去搶劫一筆過路珠寶。
這三人騎著快馬,由冀西到冀東,雖有千里路程,但馬行快速,在邱天世想來,最多不過半個月的工夫,即可將紅貨搶了回來。
哪知這三個人一去就是一個多月,不但人還沒有回來,連資訊也沒有一個。
邱天世正在感到大惑不解之際!
這天正是掌燈的時候,突有幫中弟子,入內向邱天世報道:“稟幫主,外面有四個年青漢子,抬著一個大木箱,說是劉全託他們從冀東慶雲縣運回,請幫主定奪!”
邱天世聞報,心頭一怔,但滿面露出喜色,說道:“快請他們將木箱抬了進來。”
弟子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