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戀戀不捨地望著只露出後腦勺的梁意,久久不願離去,玲姑見狀,無奈地嘆息一聲,走到他面前,低聲道:“少爺,顧大師讓你到地下室一趟。”
楚攸還是不說話,不離開。
“貌似是關於祭品的事。”玲姑說到祭品一詞特意將音調降得更加低,防止被梁意聽到。
然而,背對著他們兩人足足有5米遠正側臥的梁意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將玲姑對楚攸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儘管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聽力為什麼突然間會變得如此“犀利”。而這莫名其妙的變化,貌似是從她不停地吃東西開始的,一直保持到現在。
玲姑的話說完沒多久,楚攸就離開了房間,大抵是去地下室與那個神棍見面。至於玲姑說的祭品。
難道是人?!
一想到楚攸復活那天她所見到的情景,梁意心頭就泛起一陣噁心感。“踏踏踏”的腳步聲在梁意的思考中不知不覺地靠近了。
“少夫人?”
梁意瞪大眼睛猛然回過頭來,驚恐地問:“你是什麼時候過來?”
玲姑微微一笑,“剛剛。”
梁意拍拍自己的胸膛,安撫自己剛才受驚的情緒,半響才不解地道:“你有事找我?”
玲姑瞥了一眼敞開的房門,轉過身迅速走到房門前把門關上,然後才回到床邊來,柔聲問道:“少夫人,你最近的身體感覺如何?”
“已經好了。”梁意對於她剛才小心翼翼關門的動作有些疑惑。
玲姑頓了一下,瞟了一眼茶几上楚攸忘記帶走的瓷碗,“少爺他,有告訴你這藥是用什麼熬製的嗎?”
梁意搖搖頭,“那藥有什麼問題嗎?我喝了那藥之後身體好像已經恢復了。”
玲姑抿了抿唇,沉聲道:“藥的成分我也不知道,但是那藥,是顧大師調製的。”
“神棍調製的?”梁意皺了皺眉眉頭,推測道:“神棍該不會在藥裡新增了什麼奇怪的玩意吧?”
看來少夫人也一無所知。玲姑嘆息一聲,安撫道:“就算新增了什麼奇怪的玩意兒,但也不至於要了少夫人的命。”
梁意咬咬牙,的確,現在如果殺了她的話,楚攸是不會放過他的,但是關於這藥的成分卻不得不讓人懷疑,而且這藥的效果好得實在是令人驚歎。
“少夫人,還是先休息吧。現在已經凌晨5點了。”天即將要亮了!
“嗯。”
梁意躺了下來,玲姑把被子拉起,覆在她身上,小心地掖了掖被角。待梁意完全睡去之際,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間。
書房
正在批閱檔案的楚母聽到叩門聲,抬起頭,淡聲道:“進來!”
玲姑輕輕開啟門,走了進來,關上門後向楚母頷首致禮,“夫人。”
楚母瞥了她一眼,狀若無心地道:“少夫人身體狀況怎麼樣了?”
玲姑低垂的眼眸掠過一絲異色,隨後恭敬地回答道:“已經恢復正常了。”夫人一直不喜歡少夫人,今天怎麼特意破例叫她過來詢問少夫人的身體狀態?
“嗯。”楚母批閱檔案的手一直都沒有停下,半響,她突然像是響起了什麼似的,放下手中的鋼筆,向她吩咐道:“以後少夫人想吃什麼,你們都得滿足她,知道嗎?”
玲姑不明所以,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你可以出去了。”楚母繼續批閱起檔案來。
玲姑呆立了一會,楚母見她還是沒有離開,皺了皺眉,“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玲姑咬了咬牙,道:“夫人,少夫人的身體是出了什麼狀況嗎?”不然的話為什麼夫人突然對少夫人另眼相待。
“呵,再過兩個月你就知道了。”楚母抿嘴一笑,肅冷的五官頓時變得柔情萬千,細長的杏眼如漣漪的湖面,泛起陣陣的水波,柔美而婉約,令人移不開目光。
玲姑對於夫人突如其來的笑意十分疑惑,但見她並沒有多言的意思,只好聽從吩咐離開。
玲姑離開後,書房再次迴歸平靜,四周只剩下鋼筆在紙面上書寫而發出刷刷的聲響,以及仿若未聞的呼吸聲。
上午9時
阿芳顫抖著指尖,右手執著掃把,左手拿著藥瓶,不時來回張望一番,待她觀察到周圍沒有來人之時才快速掏出瓷瓶,扯開瓶塞,抖了抖瓷瓶,瓷瓶灑出些許粉末掉在牆角邊。待一切完成後,她立即將瓷瓶放回自己的衣袋中。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絲毫不見有所誤怠。
“你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