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青玉抽了抽唇角,低垂著首,姿勢不改,一副傾聽狀。
“。。。相公他從不與我親嘴。。。總在最後一刻抽身。。。我偷偷的問過蘇姐姐。。。蘇姐姐告訴我,相公他。。。只有一次喝醉了酒。。。後來她大病了一場。。。這三年多來,相公偶爾去纖音苑。。。與我的情況一樣。。。任姨娘她們進門已有一年,也沒孩子,大少奶奶也是,至今沒懷上過。。。我想相公對她們也一樣。。。”
潘姨娘斷斷續續的一段話說完,已是臉紅到耳根,她絞著紗帕的手移到霍青玉放在膝蓋的左手上,一把攥緊她,眼巴巴的問道“我們都是女人,沒什麼不好意思。。。青玉妹子,你告訴我,相公進你身時,可親過你嘴?可在最後關頭將香精放入你的體裡?”
香精?她還風油精呢!假如嘴裡有茶水,她保證全數噴到潘姨娘紅彤彤的粉面上。她以為她會問她什麼事兒?原來盡是些亂七八糟的事兒。
她與她們又不熟,既不是玩得多要好的手帕交又不是嫡親的親姐妹,潘姨娘問她這麼**的問題,意欲何為?
倏地,霍青玉憶起一月多前,她從山洞中醒來,張明峴那廝曾說過要對她負責,要納她為貴妾,還說過什麼你身體不錯,養一養,以後還是會有孩子等廢話,還有今早上他說的什麼那天她為他產下麟兒,便正式升她作平妻的話。。。不算是亂開的空頭支票吧?!
他是藥人,把她害的也變成與他一樣渾身都是毒素的藥人!他的體質特殊,不能與正常的女子隨心隨意的歡愛和生兒育女。。。原來,這廝,逮著她不放,死纏著她,竟是把她當成生孩子的工具!
剎那間,霍青玉的臉色變了幾變。腦海中忽地冒出三太太的臉來,三太太就是無子。她手持一顆前朝宮廷秘製出的秘藥,只等二姨娘產下孩子後去母留子。
而她呢,那天真的能夠懷上張明峴的孩子併產下麟兒,張明峴的正妻能容得下她嗎?誰能保證她不會像三太太對付二姨娘一樣,對付她?
張明峴這廝,即使以後玩膩了她,只要她能生,便不會放過他!平妻算什麼,平妻的地位能大的過他的正妻孫月娟的地位嗎?
她的體質與張明峴那廝一樣,不能與其他正常的男人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和生下孩子。除非她做好了準備,有朝一日得到自由,一個人在這古朝代生活,孤老一生。
她想要孩子承歡膝下的話,只能生下張明峴那廝的孩子。
這樣下去,她以後的出路只有兩條,一,是裝乖順蟄伏一段時間,再伺機逃跑,從今後隱名埋姓的孤獨生活。二,是面對現實,委身張府內宅,不光要與他的四個小妾和正妻孫月娟勾心鬥角,還要與張明峴那廝鬥智鬥勇。
兩條出路,沒有一條出路是她所喜,可是現實如此,她不得不下決斷,從兩條路中選擇一條路來走。
潘姨娘見霍青玉粉嫩白皙的小臉上青白交錯,變了數變,失望之餘又暗藏幾分竊喜。她用一種推心置腹的語氣道“妹妹,我們做女人的苦呢。不是我不要臉面,恬不知恥的問你些不該問的。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啊。今天我兩在這芙蓉亭說的話,你先答應我,不說給任何一人聽,我再告訴你另一個要緊事兒。”
霍青玉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假如現在坐在她面前的她是以前那個年少單純,個性良善,輕信任何人的“青玉”,她這一表態,定能撼動“青玉”的心,對她報以挖心挖肺的無私信任,但是,她不是以前的“青玉”,是現代魂穿而來草根出身的霍青玉,想拿她當刀使的話,勿怪她“刀”下無情了!
霍青玉一臉認真的道“恩,不說!任何人都不說!姐姐說得對,我們做女人的苦啊!我本以為相公他嫌棄我,不與我親。。。哪料想相公他也是這樣對待姐姐你的。我進得這張府無親無故,潘姐姐不嫌棄我,叫我一聲妹妹,告訴我實情,這情誼我記住了!”
“好妹妹。。。”潘姨娘一甩帕子,按了按自己不存在一滴淚水的眼角,接下去道“有人透了個訊息給我,一月前,老夫人和大太太兩人單獨召見了大少奶奶,對大少奶奶下了最後的通牒。說大少爺身為長子嫡孫,二十有三,膝下空虛,無一子半女。假若到了今年年底,東廂房還未傳出喜訊,便要再賜兩個一等丫鬟給相公做妾。誰知才過一月,青玉妹妹你便進了我們西苑。妹妹啊,我們這些做妾室的,命苦身賤!等到年華老去,顏色不再,又無一兒半女傍身,往後半生唯有落得任人踐踏的悽慘下場。。。”
她話風咻得一轉,捏著帕子的手又握住霍青玉的左手,熱切的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