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離開前關閉了宴會廳大門,反鎖大門,將所有的賓客封死其中。
“誰跑就殺了誰!誰喊也殺了誰!”刺客頭領的面目全部隱藏在黑色的夜行衣中,雙眼狠厲地掃過廳中所有的賓客,聲音並不高,其中的森然味道卻毋庸置疑。
賓客中間,稍微有些武力的都縮成一團,不斷後退,暗自戒備。平民和那些毫無抵抗之力的人類都嚇得涕淚橫流,緊緊捂著嘴不敢出聲,癱軟在地板上。
“你放過我吧,我是霍葉恩的城主,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一個腦滿腸肥的貴族向一個刺客下跪,涕淚橫流地不停磕頭,不到片刻,額頭就磕得血肉模糊。和命相比,他的金山銀山一點也不重要。
他話音還沒落,就被那刺客用匕首割下了腦袋。
無頭身體倒在地上,沿著脖頸的切口,鮮血像高壓噴泉一樣噴湧,紅得刺眼的大片血液噴濺在平整的木質地板上。
剛剛出手的刺客抓著被割下來的,還冒著鮮血和熱氣的腦袋,若無其事地不斷向空中拋著玩。貴族的頭顱被高高拋棄,表情定格在死亡前驚恐的那一刻。雙眼大大地痛苦地睜著,長髮散亂。
刺客穩穩接住那顆頭,又一次拋向空中:“還有誰想試試?我可是無聊的很。”
周圍的人見到這一幕,嚇得噤若寒蟬。那刺客殺人不眨眼的動作和地上血淋淋的屍體都在提醒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否則就是下一個犧牲者。
大廳前端的臺上,不斷逃跑的賓客讓出來了一大片無人區。
費恩坐在椅子上,臉上肌肉僵硬,笑得非常不自然,血色褪去,全身緊張繃直,勉強維持著身為國王的尊嚴。
刺客頭領站在王座邊不到兩米的地方,單手握著匕首正對他,匕首上的寒芒銀亮,隨時準備給他致命的封喉一擊。
刺客頭領蒙在佈下的嘴一張一合,說出口音很重,怪腔怪調的大陸通用語。
“費恩,你應該榮幸,有這麼多賓客將會見證你的死亡。”
聲音悶悶的,有清晰可辨的快意。
第一波的刺客只是一個人,費恩像趕蒼蠅般揮揮手就打發了。可這些暗精靈漸漸從跗骨之蛆發展成為他身上的一根骨刺,到現在的一把索命骨矛。人數越來越多,實力越來越強,花朝手段層出不窮。現在好,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他的加冕慶會上,要刺殺他這個一國之主。
“為什麼總是刺殺我?前後已經五波了。”費恩一邊問刺客。一邊斜眼偷望窗外,白皙的手指不安地摩擦手中的玫瑰手杖。
刺客頭領識破了他的意圖,猙獰一笑:“沒用的。不用看了,你在外面安排的五百號親衛軍早就被清掃乾淨了——不過你不用著急——一會兒你就能見到他們了。和他們一樣,毫無價值。如螞蟻一樣被碾死。”
“至於為什麼刺殺你,哦。費恩你這臭蟲,不要明知故問。沒有人能偷了我們暗精靈的東西還瀟灑地活在世上,沒有人!神也不行!”刺客頭領陰狠地眯著眼說道。他的話語像一陣冷風,讓費恩抖出一身雞皮疙瘩。
費恩拿走的東西,對他們暗精靈來說實在是過於重要,重要到地下暗精靈勢力都達成了共識,不惜一切代價要將那東西奪回來。
“咚——咚——咚——”
大廳外。鐘樓裡,新年的鐘聲沉悶地響起,盤旋在玫緹斯上空,擴散向很遠的地方。
遠處,隱約傳來廣場上群眾們的高呼聲和尖叫聲,姑娘小夥子們大聲合唱著《玫緹斯鮮花永不凋零》,旋律悠揚動人,不斷熱情洋溢地在冷冬中大喊著“新年快樂!”。
十二響鐘聲已過,低沉的鐘音餘韻未斷。
雪又無聲地下起來,細密地從黑夜中降落。輕輕墜在王宮頂上,草地上,歡慶的人們臉上。
新的一年終於來到了。
“好了,還有什麼遺言趕快說吧。我可是迫不及待地要見到玫緹斯歷史上最短的一任國王誕生了!”
聽在眾人耳朵裡就像是喪鐘一樣的聲音散去,刺客頭領隔著面罩吻了一下自己的匕首,猛地向坐在椅子上的費恩扎去。
費恩握著玫瑰手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面對朝著自己撲上來的刺客頭領,他突然舉起手杖,按下仗頭的浮刻玫瑰花,惡狠狠地對刺客頭領說道:
“我要說的是:你去死吧!”
一瞬間,玫瑰手杖爆發出刺眼的紅色光芒,將費恩和刺客頭領籠罩在內。
一個鮮紅的,如同實質的閃電之球從仗頭噴出,猛地衝在刺客頭領的肚子上。閃電之球如一把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