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法術?不,不像。召喚類法術,不對,也不是。卷軸?不可能到底是什麼呢?”
冰川抬起頭,盯著梁小夏喃喃自語,回過神後,就見到倒在地上藍色長髮的精靈男子,整個人如同遭到霹靂般,愣在原地。
“梁小夏,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冰川老師另外的表情,這個精靈男子到底是誰啊?”
泥球趴在梁小夏身邊,悄悄咬耳朵。她知道梁小夏遺棄之地的事情,也見過被梁小夏封印精神的冰山,卻不太清楚冰山的具體來歷。
“你是是冰山?”
冰川快速繞過桌子,俯身抬起男子的頭,在看到他的長相後,又是一聲驚呼。
“不可能,不可能冰川早就死了,是我親手埋葬的。想要死人復活,只有九級的亡靈轉生才能做到,他不可能是冰山。”
果然有親戚關係,梁小夏在心裡將西西弗斯詛咒了個遍,看著幾乎癱坐地上,嘴裡不停分析各類復活法術,冷清的臉蛋上滿是呆滯的美女冰川,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唔,他其實是死人沒錯,只不過狀態比較特殊,具體原理,我也不太清楚。”
梁小夏從玫緹斯都城的覆滅開始說起,一五一十地將自己被西西弗斯追殺,冰山被西西弗斯派出來捉拿她,卻被她反捉過去,還封印住冰山意識的事情,都很誠懇地交代了,並沒有特意隱瞞太多。
第二百零六章無解
看似無解的事情只是看似無解。
梁小夏敘述得很仔細,音量不高,每一句話出口,都是經過非常細緻的思考的。她甚至仔細到了告訴雷諾和冰川在見到西西弗斯時,他所穿的衣袍是什麼顏色什麼樣式,西西弗斯的每一次法術施放,還有她和冰山的所有對話,冰山當時臉上的表情與肢體動作等。
說得如此詳細,不是沒有理由的。冰山的情況非常特殊,他作為黑暗僕從,保留有記憶和知識,有自己的情緒與愛好,卻沒有靈魂。沒有靈魂的生物,連一丁點復活的可能都沒有。
可冰川作為法唱者,對靈魂世界的規則瞭解本就比梁小夏要多得多,也許,她能夠透過對細節的分析,找到些蛛絲馬跡,甚至想出拯救冰山的方法。任何一個被西西弗斯奴役的精靈同胞,她都不想輕易放棄。
冰川也明白梁小夏的用意,她神色鄭重地聆聽梁小夏吐出口的每一句話,遇到自己覺得關鍵的地方,還會隨手寫在空白的卷軸上。
她的臉色,也隨著梁小夏的敘述,越來越難看。
“那天晚上,最後,為了不讓西西弗斯透過冰山追蹤到我。我動用精神力封印了冰山的意識,將他放入隔絕偵查的空間,把他帶回來給你。事情就是這樣”
將整件事情前前後後說清楚,梁小夏用了將近一個小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正覺得口乾舌燥的時候,身邊多出兩隻手。
雷諾捧著一杯綠葉純露,泥球遞過來一支精力補充藥劑和一支鎮靜劑。遞到梁小夏眼前。
“哦,謝謝。”
梁小夏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她在冰川家也不客氣。從空間中掏出三把椅子。徑自坐在椅子上,小口小口地啜飲,看著冰川翻來覆去地檢查和她容貌有八成相似的冰山。
“冰山是我的弟弟,我們差了四十一歲。他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過,後腦上有一道疤,”冰川輳起昏迷精靈的腦袋,撥開他的長髮,向梁小夏露出他的後腦勺。在藍色髮絲掩映的頭皮上,果然有一道淡淡的銀色疤痕。
“我們並不是西晶精靈土生土長的,我的父親是西晶精靈。母親則來自遙遠的北霞精靈族。北方大陸的森林很少,很多都是地勢崎嶇。覆蓋著厚厚積雪的高山,北方精靈也因住在寒冷極地,頭髮多是銀灰色,蒼灰色或者冰藍色,面板也比西方精靈更白皙。”
“北霞精靈生活的地區,有非常多通向地下城的入口。北方大陸因此也成為了白精靈與暗精靈交戰最激烈的地區。和平從來都吝惜降落在那片山脈中,能夠融化白雪的,也只有鮮血,戰爭和衝突頻繁得如同當地寒冷的風。
我的弟弟,就是死在一次暗精靈卑劣的偷襲行動中。我看著他沒了呼吸,我親手埋葬了他,所以,我肯定,他在那時是死亡的。算算時間,到現在已經快一百五十年了”
冰川聲音平靜,說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而是在給學生們講課,美麗的臉上不見任何哀傷,又恢復到波瀾不驚,沒有情緒的狀態。
可梁小夏還是能聽出來,她並沒有將全部實情告訴自己,她沒有說明冰山到底是如何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