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塞不滿,更顯得整體完美而精緻。
流暢圓滑的弧度,堪比絕佳白瓷珍瓶,連暗綠色短靴上沾的泥沙,都可愛得緊。
白皙透紅的身體呈現在粗糙的斗篷上,帶來極致的頹廢與柔靡。明明是青澀未成年的身體,卻能勾勒出令人瘋狂的絶豔美色。
“你還很喜歡自欺欺人。”
鏡月伸手去取梁小夏胳膊上套著的空間臂環,才觸碰到時,梁小夏立即縮成一團,膝蓋抵在胸口,脊背弓起,雙手十指緊緊捂著臉,長長的睫毛像羽毛一樣輕輕抖動,聲音柔弱而羞怯:
“鏡月不要看”
長髮全遮在她臉上,尖耳朵紅得滴血,梁小夏死死閉著自己的眼睛,手指捂在眼皮上,在智商低到谷底的時候,用這種方式自欺欺人。
鏡月笑了。
他的嘴角輕輕翹起,即使是不穿上衣,看起來也有一種雲淡風輕的舒適和自在。
梁小夏非常少見的一面,娛樂到了他,令他止不住的心情愉悅,也不再計較被吐了一身的事情了。
“好。你乖乖的,我給你治病。”
鏡月閉上了眼睛,動作毫無影響,取下樑小夏的空間臂環,又將小精靈拉起來,將她背在自己背上。
他背上的肌膚很涼,隨著雙臂的動作還有肌肉鼓起,肩膀寬闊。梁小夏一貼上去,就像一隻抱桉樹的樹袋熊,纏在鏡月背上,長長舒了口氣。
沒有了長袍的阻隔,她能更好地將身上的熱量散發出去,能更好地貼在他身上。
雖然還是有內衣隔著,卻好太多了。
梁小夏陷入半昏迷狀態,終於不再胡亂說話了。
她臉側貼在他背後,雙腿跨在他腰上,手臂卡著鏡月的脖子,緊緊纏著他,不讓自己掉下來。
在確認她不會掉下來後,鏡月便不再理會梁小夏,拿著她的臂環,轉身走向立在房間中央的梭子型深藍色水晶棺。
他伸出手指,隨意劃了個小弧度,水晶棺便從豎直矗立轉為平放懸浮。泛著星點的棺材蓋開啟,鏡月依次取出臂環中,梁小夏已經預處理過的藥材,向棺材中一點點增加。
左手如彈琴般,隔空抓取各種材料,手指輪流滑動,液體便在他指尖旋轉穿梭,右手則不斷配合加入新的材料。
他立在棺材前,只有一雙手來回舞動,速度越來越快,直到化為兩團光影,空空的試劑瓶和提取過後的廢渣從光影中挨個跳出,落在草地旁的髒襯衣上,整齊地堆成一個小尖錐。
他不需要處理材料的鍋子和試劑瓶,他的手,就是最好的器具。
整個過程,鏡月都是閉著眼睛的,睫毛一眨一眨,感受著材料的變化,手下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整個過程,梁小夏都一聲不吭,趴在他背上,小嘴巴砸吧砸吧,雙腿在他腰間纏攏,環扣在他身前,兩隻潔白的小腳丫偶爾抖一下,圓潤的腳趾曲在一起。長長的頭髮垂散,籠罩一層朦朧而柔和的光芒。
他將月亮背在了自己背上。
第一百七十二章星空
有兩種東西,我對它們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們在我心靈中喚起的驚奇和敬畏就會日新月異,不斷增長,這就是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實踐理性批判》康德
迷茫昏沉的高熱終於離梁小夏遠去了。
她感覺自己浸泡在黑暗的深海中。冰冷的海水包裹著她,擠壓她的每一寸面板,從她的毛孔鑽入身體,吞噬她體內的光元素。將殘留於骨骼、血肉及毛髮中的小光點包圍、擠壓、碾碎,最後化為虛無。
梁小夏知道自己在昏迷。
她好像一個遊離於軀殼外的靈魂,高高的,淡漠地,事不相關地看著自己的軀體。她的身體雪白,雙臂環胸,頭顱微微低垂,雙眼緊閉。
懸浮於一片星空中。
她的腳下,沒有堅實的,可以支撐她的土地,頭頂也不再有藍天和白雲。只有一片黑暗,靜謐而執著地包圍著她。
她向前向後看,只能看到永恆黑暗中,遙遠於無盡的天邊,密密麻麻的小星點,有大有小,永恆閃爍,一望無際。
沒有空氣,沒有水,什麼都沒有,除了從不改變的黑暗和星星。
不再有日升日落。花落花開。
這個世界,永恆不變。
梁小夏靜靜看著懸浮於黑暗中的自己,眼睜睜看著自己身上遮蔽身體的衣物,因隨時間流逝而逐漸發黃,發黑。頹敗,脫落,最終化為虛無。毫無保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