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魚的手帕擦了擦嘴:“人老了,骨頭也脆,天涼得很。出門一會兒,全身上下就難受得不行。”
他渾濁的雙眼似乎能將斯格拉切赫看透:“哦,我這把老骨頭今天到這裡來。是為了挽救一位正直高尚的紳士,避免一場蒙冤的誤會。真理女神的坐上嘉賓,西摩曼先生。”
斯格拉切赫聽到這句話。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態度很強硬地對諾厄說:“如果沒有證據證明西摩曼先生是無辜的。誰也不能阻止我帶走他!”
他的話,是非常武斷的有罪推斷。如果你無法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就是有罪的犯罪者。這樣的論斷方式很容易一攬子打死一片無辜者。
“哦?那你可是要連老頭子我也算進去了。我有幸在西摩曼先生家做客,留宿一夜,直到今天上午才離開。”諾厄說完,又對多蘭招了招手:“對了,昨天忘記稱讚了。西摩曼太太。你做的小蛋糕非常好吃。上了年紀的人,只能咬得動鬆軟的東西。以前那些好東西是再也吃不成了”
諾厄說得煞有其事,好像是真的一樣。
同樣,如果拿不出諾厄昨晚在別的地方的證據,誰也不敢指證第二軍團長在撒謊。可誰又能知道行蹤詭秘的第二軍團長昨晚在哪裡?
斯格拉切赫惡狠狠地瞪著諾厄,看了他好一會兒,半晌,憤憤開口:“今天就賣你個面子。走!”
斯格拉切赫回頭陰狠地瞪了瑪塔基尼一眼,又貪婪地看了看多蘭,帶著大批士兵氣沖沖離開了。
他為了對付可能出現的大批元素使僕反抗。向卡門借了全部法師團的人,今日的事情本來十拿九穩,順利抱得美人歸。卻不想半中間尼赫邁亞攪事,最後連一向不管事的第二軍團長都出來了。
“叔叔。那個第二軍團長就是個老頭,我們怕他做什麼?”行政官小跑著跟上斯格拉切赫的大步子。
“笨蛋!你知道什麼,諾厄就是個快死的幹老頭,咱手底下的兵,隨便揪出來哪個都能撂翻他。但諾厄手裡抓著的是什麼?是‘血影’!衝著‘血影’,達拉姆的一畝三分地裡,誰都得敬著他。”血影的事情,實際上是王室和幾大軍團長的機密,斯格拉切赫氣急敗壞中,也沒注意旁邊的人,就這麼說出來了。
果然,行政官摸了摸臉,他從沒聽過“血影”這號軍隊,回去得打聽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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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真冷,不介意我討口茶喝吧?你這莊園挺大,我可不認識路。”諾厄等大部隊走了,對瑪塔基尼笑了笑。
他從社會的最底層爬上來,基本言語說話的本事一流,演什麼像什麼。梁小夏剛剛差點真的以為,諾厄昨晚真的是歇在自己家的。
檀香將軍夫人很有眼色地拉著自己的丈夫,約定改天拜訪後就離開了。那個層次的對話,現在還不是她能參與的。不過檀香夫人有信心,總有一天,她也能夠成為達拉姆內呼風喚雨的人物。今天她和自己的丈夫雖然沒幫什麼忙,可這人情,西摩曼家是得記下了。
主客落座,瑪塔基尼揮退了僕人。那個暗精靈也在諾厄的指示下出了客廳。
諾厄喝了一口熱茶:“昨晚動靜真大,折騰得我一夜沒睡好。先是城外大火,之後城內地宮被盜,年輕的國王陛下被刺客行刺,身受重傷,現在都還沒有醒來。醫者說,他只有一半的可能性醒來。城裡頭,就像這天一樣,說變就變。”
諾厄笑吟吟地看著梁小夏,城裡天翻地覆的樣子,都是他面前這個小姑娘搞出來的。沒想到她不僅拿到了血腥黑金寶劍,還試著行刺國王。是該說無知者無畏,還是該說藝高人膽大?
“是啊,大雨過後,天可能會晴一陣,騙騙人罷了。颶風還在後面。”梁小夏跟著諾厄打啞謎。
她感激老頭子今天的解圍,可她也沒忘地宮裡蠍獅的事情,差點送命的帳,被梁小夏用紅筆加粗記到了自己心裡的小本本上。
“這是一萬金幣的籤票,血腥黑金寶劍拿到了嗎?”諾厄不跟這滑不溜秋的小泥鰍繞圈子,直問。
“可以說拿到了,也可以說沒拿到。寶劍上有詛咒,必須用特殊方法解除。”梁小夏沒說謊,五把寶劍。真的不知道是哪一把。寶劍上的詛咒也是真的,她還自己體驗了一把。
話說得很巧,這話聽在了諾厄耳朵裡。就成了梁小夏根本破除不了詛咒,只能把劍藏在某個地方,待後日有解決之法再取出。
連精靈都破除不了的詛咒。諾厄也不認為自己有本事能搞定。至於矇騙,驕傲的精靈非常信守承諾。不會像人類一樣耍滑頭,這點諾厄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