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夢見了苦棘,又夢見了父親,思緒混亂不堪。
和人類不同,精靈族使用冥想代替睡眠,將大腦放空,什麼也不想,努力感受自然氣息,融入自然,並從中獲得補充能量,讓大腦在無負荷狀態下運作,似某種變體的假眠。冥想者在感受自然的過程中,還可以獲得自然的祝福及庇佑。
精靈族一般用“休息”而不是“睡覺”形容每日的安寢。因為精靈只有徹底地死亡,他的靈魂迴歸生命之樹時,才能永久地長眠。所以對於精靈來說,睡眠就是死亡的代名詞,在睡眠中,肉體歸於塵土,靈魂歸於自然。
第二天一早,梁小夏頂著兩個黑眼圈老老實實地站在瑪塔基尼的書桌前,聆聽父親的教誨。
“拿上它,閉上眼睛,試著去召喚我的法杖。”瑪塔基尼遞給梁小夏自己的法杖,白釉木,杖柄精細雕刻金絲魔紋,杖頂鑲嵌一塊龍眼大的祖母綠寶石,泛著淡淡綠光。
梁小夏接過法杖,照著父親說的閉上眼睛,仔細去感受法杖。冥冥中兩者之間有了呼應,法杖似乎有生命一般,冰冰的,淡漠地和她進行交流。梁小夏握著瑪塔基尼的法杖,感覺就像面對父親一樣,可以請求他並藉助他的力量,卻永遠帶著敬畏。
閉著眼睛的梁小夏沒看到,她握著的法杖泛起瑩瑩綠光,忽強忽弱,倒影在瑪塔基尼的眼睛裡。
“好了。”瑪塔基尼打斷梁小夏和法杖之間的溝通,待她睜開眼睛,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地分析道:“你的法唱天賦看起來並不強,勉強能夠邁入門檻。從今天起,你每天晚上抱著這隻法杖冥想。”
瑪塔基尼收回法杖,眼睛低垂,雙手交握在書桌上,一字一句慢慢說道:
“法唱並不單單是一門武技,一種職業,它是態度、信仰、探索、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冒險,是一種執著或者愚蠢。跨入這個大門,整個世界將以另一種色彩展開,嚴謹,又充滿奇特的幻想,吸引貪婪的求知者和無知的庸人。法,表面上指自然元素的凝結,以及形成方法;唱,則是我們精靈族獨特的引導方式。法唱,卻代表的是每一個精靈用心、用智慧、用靈魂溝通自然,溝通天地的過程。”
說到這裡,瑪塔基尼慢慢坐直身體,鄭重囑咐道:
“所以,我不希望你有法唱是戰鬥職業這種膚淺的認識。因為一旦開始,你將面對的是這個危險的世界。”
梁小夏首次聽到父親用“危險的”來形容這個世界,過去十年平靜寧和的生活,無論如何也沒法和危險這個詞掛鉤,還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嗎?有什麼暗流湧動嗎?經過昨晚,她突然有些看不透,看不透父親,苦棘,甚至迅風。
“法唱者從上古精靈時代就存在了,具體起源因為年代過長,無相關記載文獻,已經無法考察。在上古精靈時期,法唱者比例非常巨大,從耕種者到占星家,從學者到歌唱家,幾乎每個上古精靈都是法唱者。據說當時最厲害的法唱者還可以引動星辰之力,來打擊敵方。我們精靈的聲帶音域要寬於人類或獸人等其他種族,牽引自然元素就較為容易,施法的時候高低音結合轉換,聽起來就像唱歌。人類和獸人的聲頻範圍沒有我們寬,所以,他們只能透過念一種冗長的,叫做咒文或者咒語的東西來實現引導元素的目的。因此,在施法對戰方面,我們精靈有極強的先天優勢。除此以外,很多上古猛獸的音域也和我們精靈一樣寬,有的甚至比我們還要寬,不過現在大部分上古猛獸已經滅絕,很難再見。”
瑪塔基尼娓娓道來法唱知識,像是在敘述一個故事。
“說到這裡,我問你,昨天和苦棘對戰,我使用的是什麼法術?”
“兩枚魔法彈。”梁小夏認得,魔法彈是最初級的元素法術,基本上每個法唱者都會。
“很好,實際上,我在凝聚魔法彈的時候並沒有吟唱。第一個魔法彈的吟唱被我融入了和苦棘的對話中,第二個魔法彈我用意志默發,這是法唱的高階技術,同時也能控制魔法彈方向。”
瑪塔基尼的話淺顯易懂,梁小夏一下子就聽明白了。
第十三章算戰
沒有知識和頭腦,我就是殭屍。
天色微亮,灰濛濛的一片讓人看不清楚。林間的鳥兒已經早起,嘰嘰喳喳叫個不停。書房裡,瑪塔基尼和梁小夏分書桌兩邊,一坐一站,一問一答。第一天的法唱輔導此時也過去了一半。
“仔細回想,當時的戰鬥中,我還用了什麼法術?”瑪塔基尼考問道。
當時的戰鬥很迅速,兩個精靈實際上只過了十招不到就決出了勝負。梁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