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雅地用手裡的玫緹斯手杖挑了挑千鶴的長耳朵,正想向上狠狠捅一下,猛地被一支箭打在手上,手杖從懸崖上掉了下來。
“放開他!”
梁小夏的身形從沙灘上冒出,手中的時俟激起沖天的詛咒之氣,繞在她身體周圍,燒得整個沙地都泛黑液化,結成一串串晶珠。
“啊,我的未婚妻,你終於肯出現了?在無數個黑暗的夜晚,我都因為想你而想得無法入眠,希望有一天能夠再次相見,你可知道這一天,我盼了有多久?”
費恩的話,聽起來很委屈,活像個被嬌妻拋棄了的可憐男人。也只有梁小夏能聽出來,他詞與詞中間咬牙切齒叫囂的恨意。
他單手一招,一道紅色閃電從他的手心冒出,急速卷向掉落山崖的玫緹斯手杖,隔空將手杖重新舉起握回手裡。梁小夏臉上的憤怒,矛盾和痛苦的表情,激起費恩報復的快意,冷冰冰的身體中彷彿重新有血液在流動,叫囂著要他將眼前的精靈撕扯開,撕成無法拼湊的碎片。
不,他想先看到她絕望地慟哭,哭到臉紅著喘不上氣,想看到她全身恐懼地顫抖,看到她跪在地下懺悔自己犯下的錯誤,揪著他的衣袍求他饒恕。
也許到那時候。等他羞辱夠了,再殺了她也來得及。
梁小夏看著費恩的臉,盯著他臉上變態的快意,差點沒忍住說出來一句“真是榮幸啊,親愛的別忘了你的手還寄放在我這裡,沒有右手的夜晚想必更難熬”這種對費恩來說絕對是火上澆油的話。
她必須控制自己的怒氣,因為費恩手上還抓著一把紅色的閃電,因為千鶴還躺在他的腳下。
無辜的千鶴受到了她的牽連。不知在費恩手裡吃了多少苦頭。本來漂亮好看的頭髮上沾著血,結成一塊塊的凝結,露出來的半邊側臉全是瘀傷,顴骨突出得比真正的精靈還要嚴重,手臂纖細,看起來憔悴而瘦弱。不知衣服下的身體上。還有多少傷口。
很明顯,費恩在捉到千鶴後,虐待他了一段非常長的時間。費恩將自己的怒火全撒在無辜的千鶴身上,將千鶴看做她梁小夏的替代品,極盡暴虐。
梁小夏甚至不知道。被費恩踩在腳下的千鶴到底是死是活。
一想到這個,她就全身冰冷。
千鶴是她一同長大的好夥伴,和她親比姐弟的半精靈,她答應過玉泉長老要好好照顧千鶴的,也想要幫千鶴找到他的父母。還沒等到這一切實現,千鶴還沒有得到她的照顧,卻先受到她的牽連而遭罪。
想到這裡,梁小夏又希望自己的嘴能夠更惡毒些,最好詛咒得費恩生活不能自理。
“你想要什麼。”
最後,她控制自己面無表情,壓下心裡的焦躁和怒火,冷冷麵對她的敵人。不能再激怒費恩,為了千鶴的安全,她得忍受所有的羞辱。
“呵,”費恩冷笑一聲,盯著她的臉表情扭曲而亢奮,“我想要什麼,你不清楚嗎?蠢貨夏爾,連這個都想不到嗎?
我只想你和我一同享受痛苦的滋味,一同跌入黑暗的深淵。”
梁小夏身上的黑色的詛咒之氣熄滅了,她低下眼簾,將時俟扔出去,雙手張開面對費恩,脊背挺直:
“那麼,還等什麼?來吧。”
費恩看到她的樣子,無名怒火從心底瘋狂上竄,舔舐著釋放他心中所有的黑暗,她憑什麼站得那麼驕傲,她不明白自己所處的狀況嗎?
精靈的傲慢使人厭惡,梁小夏的傲慢,使費恩憤怒到瘋狂。費恩隱約感覺,自己無論如何強大,在梁小夏眼中都像個跳樑小醜,自說自唱地賣弄。她瞧不起他,甚至鄙視他,從未將他放在眼中。
“轟——”
巨大的爆響聲在沙灘上回蕩,像風雨前狂怒的雷電。
一道手臂粗細的紅色閃電從費恩的手杖中冒出,直接擊中梁小夏的胸口,將她打陷在深深的沙坑中。
焦黑的煙從沙坑裡冒出,她穿在斗篷裡的銘文輕甲一瞬間被閃電擊穿,擊碎成一片片散發糊味的殘渣,有幾片扎進了肉裡,刺出金色的血液。
梁小夏感覺全身都麻痺灼燒,身體不聽使喚,指頭連都動不能動,疼痛的紅色電流無規律地在她身體裡遊走,破壞掉體內的每一寸生機,最後通通進入她被自然融塑晶石包裹的自然之心中,和跳動的心脈合為一體。
這種用生命力化成的電流,沒有任何能夠抵擋的方法,唯獨對自然融塑晶石情有獨鍾,幾乎是在發現她體內的晶石瞬間,悉數湧入,重新迴歸梁小夏的掌控下。
梁小夏細細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