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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有用的。“

梁小夏正感到憤怒傷心時,一隻溫暖的手按在她發抖的手背上,洛基握住她的手。一改嬉皮笑臉的神色。

“我大概看過了。這些都是玫緹斯士兵,總人數在兩千左右。估計是最後一批要撤離的人,他們的行軍營裡還有咱們供給的糧食。攻擊他們的人身份不明,感覺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不過,我找到了這個——”

洛基拿著一本黑皮的沾血小冊子,一串白色串珠項鍊。墊在手帕上,遞到梁小夏眼前。

“從一個穿著黑袍子的人類身上搜出來的,好像是某種信物。“

梁小夏哆嗦著翻開小冊子。眼睛一行行掃過這本《永生神教教義簡述》,沒忍住看完,翻了兩頁後。一把將手裡的冊子和手帕上的項鍊都扔了出去。

太殘忍了,信奉永生之神,參加吃人的盛典就能獲得永遠的青春長生?

胡說八道!

一本血寫的書,字型褐得發黑,一串人骨頭做成的項鍊。全讓梁小夏噁心得顫抖,渾身交織在怒氣的火熱與心寒的冰冷間,全身顫抖。

西西弗斯握緊高大的白骨法杖,站在嶙峋海礁上,靜靜看著腳下黑藍色的海水翻滾——以及海面上軟綿綿飄著的一個人形。

“怎麼不說話呢?我很想知道,在臨終前你會對生命發出如何的讚歎。”

他寬大的黑色兜帽下,靈魂之火發出鋸末樣的沙啞聲音,頗有興味地望著冷水裡泡著,衣衫溼透緊貼在面板上,雙手死死攀住礁石不被海水沖走,嘴唇都開始發紫的人類法師。

研究人類在極端受刺激的條件下會做出什麼反應,也是西西弗斯的小愛好之一。

尤里感覺到很絕望,真的很絕望。冰冷的海水像一根根鋼針,紮在他身體上,順著他的每個毛孔向裡鑽,麻痺他的意志,奪去他的理智。

每一個法師,在進入法術學校或者更高階的法師塔準備和老師學習前,都會經過一次特別的“洗禮”。他還記得,自己在四十多年前也是被泡在巨大的水裡,任由比他高階的法師學徒們嬉笑地看著,等待他在水中麻木昏迷。那個時候,他的老師同樣站在高高的岸上,同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眼中全是判定和審度,沒有一丁點憐惜的情感。

他最後挺過來了,同樣和他進行考核的另一名被火鉗燙燒腳底板的預備學徒最後不堪忍受,發瘋了,用一柄小刀捅死了除他以外的所有參加人。

在尤里躲在木桶中,親眼看著溫文儒雅的同伴變成瘋子野獸,追著每個人割開他們的喉管那天開始,他就明白,法師的道路若要走下去,必須要足夠理性沉默,還需要極好的運氣,必須好到讓所有人懷疑他是幸運女神的私生子的地步。

因為,法師前進的道路,會自然替他們篩選掉所有意志不堅定,運氣過差,或在其他方面不合格的人,毫不留情。以前篩選掉的是他的同期學徒、競爭對手、甚至同伴,今天終於輪到他了。

高崖上的西西弗斯不會饒過他,他的巧言令色不可能打動一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

對方甚至不打算放過他死後的靈魂——尤里會在玫緹斯所有法師團成員後,成為又一個跪在亡者腳下的黑暗僕從,充實他的死亡大軍,永生不得安寧。

尤里已經感覺不到自己有四肢和軀體,他閉上眼睛,仔仔細細回憶一遍自己的生平,最後一次用心體會自己的神秘直覺,準備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與死後被奴役的詛咒。

直到他重新睜開眼,對著西西弗斯發出一聲灌了海水,虛弱卻沙啞的高喊:

“——偽神終將消亡——!”

西西弗斯的骷髏牙齒上下相碰,發出一聲“嘎嘎”的怪笑,很欣賞尤里臨死前豁出去的勇氣,又厭惡他的愚蠢與不知好歹,竟妄圖挑起自己的怒火。

“凡人沒有資格評判神的真偽,我因你的無知原諒你,卻也不得不給你懲罰,希望你能夠記住,”西西弗斯笑過後,才露出自己真的生氣的面孔,猙獰盯著尤里,一隻手對著海面虛空一抓,尤里被從海水裡提了出來,踢騰著使勁掙扎。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快被從肉體中擠出來了,剝離的痛苦令他想不顧一切地嘶吼尖叫。

“啪——”

西西弗斯輕輕一甩,尤里從天空劃過一個弧,被扔上了陸地,重重碎石沙灘上上,全身流血。

“全能的神,尊敬的引導者大人,我的老師,請不要為渺小的人類生氣。他們敢質疑您,是還未看到您親手施與的奇蹟,也還未感受到您的神恩。要不了多久,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褻瀆行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