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只會把弱者的痛苦當做快樂,冷眼旁觀。
美杜莎被一個還沒她肚皮高的暗精靈壓在潮溼的泥土地上,蛇尾不停甩打地面掙扎,鱗片都落了些許,背後全是泥水,好不可憐。
她用力去拽一個想要壓住她尾巴的人,力氣大得將對方的胳膊直接拉脫臼了。
啪——!
一個響亮的巴掌扇在美杜莎臉上,毫不留情,“賤人!你敢對老子動手?看我怎麼收拾你!”
美杜莎半邊臉都紅了,黑色的長睫毛上沾滿淚珠,忍不住落下淚水。
外面的世界為什麼這麼可怕?外面的人為什麼這麼殘忍?為什麼?為什麼?
疼痛中,不知是誰拉起她的手腕,粗暴毫不留情地將她按在神廟冰冷的牆面上,揪住她的長髮,欺身壓住她的上半身要咬她的脖頸。
梁小夏從通道中走出時,見到的就是這麼禽獸不如的一幕。
“該死的人渣——!”
她氣都來不及喘,高高躍起拉弓,對準壓在美杜莎身上的暗精靈就是一箭。
灌注憤怒情緒的鋼箭閃電間從側面穿透男暗精靈的頭顱,過大的衝力使鋼箭並未在扎穿暗精靈的頭骨後停下,反又穿過炸開的頭顱繼續向前,將暗精靈身邊一個離得近的人類一同射死。
梁小夏在射死第一個人後落地向後一躲,步伐飛快變換,抬手又是幾支鋼箭出手,射死擋在她前進路上的敵人,一刻不停地向美杜莎靠近,生怕自己晚了一步。
美杜莎落到如此境地,錯在她。所以她甘願用弓箭開出一條血路,救美杜莎回來。
連影都捉不到的鋼箭迅速從日蝕上不停鑽出,穿透一個個人的身體,不到兩個呼吸的功夫,就有六人被射死射傷,七零八落倒在地上。
只不過與黑壓壓的百號人人相比,這攔路的幾個人,不過是冰山一角。
美杜莎感覺面前劃過一股鋒銳得能割破臉頰的勁風,那股風甚至削掉了她一小段長髮。
連連響起的慘叫聲後,好像什麼溫熱的液體濺在了臉上,她想伸手抹去臉頰上的液體,又被一個猛然出現在身邊的人反剪住雙手,按住她的後腰狠狠向前一推。
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卡在了她的脖子上,輕輕一拉,美杜莎感覺脖子一疼。
“耀精靈,你若也想得到這個美杜莎,就給我停手!否則我殺了她,咱們所有人都別想離開血腥城堡!”
此時鉗制住美杜莎的。是扮演血腥城堡四殿下的虎人。他一邊拉住美杜莎向後退,一邊惡意地笑著所有人。面目完全扭曲,像哭又像笑一樣地大聲喊叫:
“看啊!最終還是我得到了!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就都得聽我的,給我老實點!該死的暗精靈,該死的蛇人。該死的矮人,該死的血腥城堡!我受夠了!我要離開這裡現在,失敗者們,扔下你們的武器。交出你們身上的血石,跪下來求我,求我給你們一條生路。”
一成不變的演戲。永遠壓抑情緒的無休止殺戮,陰暗狡詐的生活火星大的一點點變化,都會像投入煤礦地坑的導火索,引起一個人精神層面的全面崩盤。
所有人都沉默了,看著虎人突然歇斯底里地爆發出來。不甘願地垂手放下舉起的武器,只得聽從他的指令,只不過眉眼間的神色卻是按壓躁動,潛伏等待的。
“你!耀精靈,從你第一個開始。扔下你的弓,交出你的血晶。若你乖乖配合,我會考慮會不會饒了你。”
虎人的匕首又向美杜莎脖頸上深入少許,刺眼的血珠從她白皙勃頸間落下,他貪婪地瞄著梁小夏的脖頸,好像他能夠看見她項圈上的血晶。
“好。”
梁小夏放下搭在箭袋上的手指,摸向自己脖頸。
當她取下那顆刺目如紅太陽一樣的血晶時,所有在場的人瞳孔都瑟縮了一下。
也就自然地忽視了梁小夏左眼眼底突兀出現的紅色。
“現在,扔過來——我警告你,別耍花招,否則我就捅死她!”
梁小夏眨了一下眼睛,一點都不留戀地將血晶扔了出去,高高拋起的紅色晶石在半空中劃過引人注目的紅色弧度,越過眾人頭頂,卻沒一個人敢去攔截。
血晶在這裡算得上頂級至寶,可和一個能夠離開這裡的機會相比,卻又算不上什麼了,為了不得罪虎人,所有人都控制住了自己想要躍起伸出的手,硬生生壓迫自己要出手搶奪的欲。望。
虎人左手的匕首一刻未松,右手已經將血晶掌握在手心中,“哈哈哈!血晶,血晶!現在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