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會嫉妒——這是天經地義的。
?——《愛的歸宿》岡察爾
“你沒有和我開玩笑吧?森林沒有了?怎麼怎麼可能”
澤德顫抖著沿著書櫃滑倒在地上,在他印象中存在千萬年,被蔥鬱樹木覆蓋,永不覆滅的龐大西方陸地,就這麼的,被打敗了?
當年他偷偷帶著美麗的妻子在長老們的追趕下連夜奔逃,見到精靈們又愛又懼,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森林中東躲西藏,生怕被精靈們抓回去,兩個人在玉泉長老的幫助下在森林中度過了半年多,才險險逃出。
那些追著他,要處死人類的精靈們都沒有了?害得他忍飢挨餓睡在雨水中的森林沒有了?叢生的毒蔁和危險的野獸都沒有了?
“當時發生了一場非常大的地動,整個西晶森林連帶西大陸都沉入海底了。澤德,你明白這樣嚴重的事情,我不會開玩笑的。”
梁小夏澀然地笑了一下,挨著澤德坐在地毯上,細細給他講了西晶的最後一戰。除了中間她自己扮演的角色外,大部分都交代出來,還順帶說了很多自己小時候與千鶴在一起的趣事。
澤德聽得很認真,他不想錯過任何一件自己孩子的事情,甚至會仔細詢問千鶴當時的表情和心思,在聽到千鶴被發現身份,逐出森林後,甚至焦急地滿臉汗水,明知事情已經發生過,也還會不自主地替唯一的孩子緊張起來。
梁小夏講完後,澤德嘆了口氣,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整個人都頹廢起來:
“夏爾,當時我有機會選擇的。有機會的!可我帶了千鶴的母親走,將他留給了玉泉長老那時候他還那麼小,一個手就能抱在懷裡,連’爸爸’都還不會叫,一雙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襟不放我走。
夏爾。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父親。”
澤德的眼眶通紅,只盯著自己張開的雙手,回憶千鶴的小時候。
“還有機會,還有希望。別太快否定自己。”
梁小夏完全沒法說出口千鶴已經死亡的訊息。千鶴的母親處在那個詭異的狀態,澤德在這裡活了那麼久,逼迫自己做殘忍的事情。唯一支撐精神不崩潰的希望和動力就是千鶴若他知道千鶴死了
“謝謝你,夏爾。不僅要謝謝你給我帶來千鶴的訊息,還要謝謝你曾經陪伴過他。”澤德接受了梁小夏的安慰,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像一個真正的長輩一樣拍了拍:“你要是有什麼不會的。有什麼困難,儘管來問叔叔好了。等我們找到離開這裡的方法,就去找千鶴希望他平安無事”
。
三公主一直站在姐姐的書房門外,麻痺的痛苦從腳跟和腳尖一點點向上蔓延,直到指尖都失去知覺。她都沒有動過一分。
房間裡傳來過重物落地的打鬥聲,又很快趨於平息。再次傳來一男一女的說話聲,隔著門板,印遐聽不清那兩個人在說什麼,只不停地安慰自己,提醒自己應該有貴族的氣度,留給別人禮貌的私人空間。
一小時、兩小時。
西德將軍在二公主舒爾的房間裡已經超過兩小時了,此時早已過了午夜。
終於忍不住的印遐推開門,看到的就是澤德和梁小夏並排坐在地上,他一隻手搭在梁小夏背上,兩人腦袋捱得有些近,臉上都帶著笑,狀似愉悅地在說著什麼。淡金長髮的女子臉上帶著倦意,長髮掃在臉頰上輕輕打了個噴嚏,旁邊的男子立刻拿出一塊手帕給她擦拭。
刺眼也刺心的一幕。
梁小夏一回頭,就看到一雙含著無邊慍怒的眼睛盯著她和澤德。
“西德將軍,我不想提醒你現在的時間和你失禮的舉動!”
印遐雙手都在抖,終於不再顧忌自己的身份大步走向前,一手抓住澤德的衣領將他扔了出去。
書房門被重新進門的印遐反鎖上了。
梁小夏看到她手指上的鮮血,忍不住猜測出門的瞬間,印遐幹了什麼。
印遐一步步走到梁小夏面前,緩慢得充滿一種違和的壓迫感,暗藍色的雙眼直視到梁小夏的眼底,像一片被攪動的深潭,吸引她的視線無法放開。
梁小夏禁不住屏住呼吸,任由少女將還坐在地上的自己抱起來,放回到椅子上。
印遐摸了摸梁小夏的長髮,留戀不已地任由手指在髮絲間穿梭,然後挑起她的長髮,微彎下身輕輕一吻。
之後,印遐轉身開始收拾一地散落的書本和碎片,動作認真緩慢,一絲不苟。
梁小夏一動都不動,眼看著印遐替她做著一切,就好像重新看到了鏡月,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