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訊息,雖然是暗地裡傳傳,可說的人多了,這宮裡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自然的,傳到了太后的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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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殿,太后寢宮。
一襲金色華服的太后,雍容端莊,不怒而威。
看著下面的幾個宮女太監,冷冷道:“傳令下去,若是再讓哀家聽到半分關於皇上的非議,就縫了誰的嘴巴,傳宣承友覲見。”
“是!”
幾個太監宮女,一刻都不敢怠慢,紛紛四散了做事,小半個時辰後,宣承友姍姍來遲,太后坐在鳳椅上,顯然等的已經有些不耐煩,宣承友戰戰兢兢的跪下,匍匐在地上。
“奴才來遲了,太后恕罪。”
不耐煩的瞟了宣承友一眼,太后沒心一片糾結:“皇上是否已經許久不許你們任何一個人進內殿伺候了?”
宣承友一怔,卻也只能實話實說。
“是!”
“皇上內殿,是否真如外界傳說,每日有一男子在唱歌。”
宣承友又一怔,這宮裡頭,果然藏不住半點秘密。
不過,對於此事,宣承友有自己的看法,他伺候了北辰默風這許多年,就算那歌喉都長的變了強調,不能分辨音色,但是他不會聽錯的,那應該是北辰默風自己的聲音。
只是,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想過了,到時候,可不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太后。
其一,皇上夜夜唱些五音不全的歌,不至夜深不休,若是告訴了太后,太后恐怕會和別人一樣,以為皇上是封了。
其二,皇上的內殿,其實還真養了人,他也是無意間在後窗看到的,屋子裡有兩個身影,至於是男是女,他就不得而知了,而且這幾日皇上的舉動,也著實,有些
不上早朝去御膳房,命令人把以前的太子東宮裡太子妃用過的東西一件件的搬回來,還有甚至讓人把整個御花園種滿梅花,這都開了春了,這梅花樹光桿杆的就看個葉子,而那開的極好的杏花,桃花什麼的,卻生生給挪了走,這些怪異舉動,不是他那個想法解釋的通的。
他便只是實話實說,繼續應道:“是!”
太后聞言,面色猛然大變,起身,厲聲喝道:“宣承友,你是怎麼做事的?”
“奴,奴才!”
宣承友戰戰兢兢。
皇后嚴詞厲色:“哀家吩咐過,讓你多安排一些漂亮計程車大夫家女子,裝扮成宮女送到皇上身邊,還要,就算皇上看不上那些女人,至少不是還有冷七她們的,宣承友,敬事房如今是誰主事?”
“啊?”
“把那主事的給哀家趕走了,半點本事都沒有,還有宣承友你”
“太后息怒。”
“罷了罷了,皇上偏愛於你,哀家若是責罰了你,皇上能和哀家”她說著,陡然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恐的看著宣承友,“宣承友,莫不是”
宣承友面色被嚇的慘白一片,忙不迭的磕頭:“太后,沒有,絕對沒有,奴才怎敢,太后,奴才一把年紀了,奴才若不是個閹人,都能當個十歲孩子的爹了,皇上還如此年輕,太后,謠言不可信,其實皇上”
他想說,其實皇上屋子裡是有個人,可是話到嘴邊,急急的就嚥下了,他是北辰默風的人,北辰默風既然要藏著那個人,不管那人是男是女,他都要替主子保密,怎能告訴太后。
太后卻聽出了什麼,眯著眼睛看著宣承友:“其實什麼?宣承友,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哀家。”
宣承友心裡一片慌亂,面色卻努力鎮定,不讓自己看上去有半分破綻。
“其實,其實皇上這些年心裡頭,一直記掛死去的蘇小姐!”
此言一出,太后面色一震,臉色有些發烏,宣承友就知道說這個謊是這個效果,可總算也能澄清他和皇上的關係,而且,也能夠打消太后以為皇上是個斷袖的疑慮。
“宣承友,從今日起,你若是再膽敢在哀家面前提起這個人,你自己知道是什麼後果。”‘
“是,是,奴才知錯了,奴才知錯了。”
空氣,幾分冷凝,幾分寒霜滿布,直到太后再度開口,語氣已經稍顯緩和。
“宣承友,往年選秀,都是選在三月中,四月初的,今年的,下令下去,提前到三日後,由哀家親自擇選,皇上若是有任何異議,就讓皇上自己來找哀家,不過你最好告訴皇上,哀家心意已決,這次,除非皇上不做這個皇帝了,不然,這選秀,是選定了。還有,宣承友,你最好給哀家看緊了你們龍居宮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