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尚不等海姻回話,她就隨手一拂,將那一套瓷器推落在了地板上。
“哐啷噹”幾聲脆響,那套瓷器中,只剩下一個小杯還保了完全,其餘的碎了一地,碎片在地上崩了幾個跟頭,摔的老遠。
海姻震驚的看著暮雲桑的舉動,滿目的不敢置信。
她沒有看錯,主子不是不小心打碎了瓷杯,而是故意的——
故意,這麼名貴的東西。
“主,主子!”
她有些戰戰兢兢,眼前的女人的,讓她陌生不已。
暮雲桑卻笑的很無所謂:“也就看著漂亮了點,和宣承友去說,換討白玉瓷杯來,以後這些花哨的東西,別往我屋子裡送,對了,讓宣承友也同御膳房吩咐了去,以後我用膳的碗盤,也一例用白玉的,若是沒有白玉,用青玉也可以,再不然,陶碗總有,記得別讓我在膳具上看到這種色彩斑斕。”
海姻滿腹不解,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可嘴上去而不敢質疑,只忙不迭的點頭答應:“是,奴婢這就去。”
海姻匆匆下去,暮雲桑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碎片,一腳“咔嚓”踩碎了那倖免於難的最後一隻杯子,冷笑了一聲:“就這種低溫釉下彩技術燒出來的東西,我可不想鉛中毒。”
這種色彩斑斕,十色琉璃的東西,被這皇宮中的女人視若上品珍寶,無不趨之若鶩。
而暮雲桑記得老師傅說過,為了更好的讓顏料和瓷胚結合,便會在顏料中加入助溶劑鉛,以古代的燒瓷工藝,只能達到低溫釉下彩的程度,燒製出來的瓷器,極容易導致鉛中毒。
彩釉瓷器她可用不起,看著滿地碎片,她又忽然“可惜”起來:“我用不起,不定能做個人情送能用的人,哎,這下都碎了也白搭了,下次撿著這樣的好東西,就費費力收著,等這東宮中哪個女人有了,我可以當賀禮送過去。”
鉛娃娃,不知道長什麼樣呢?
“呵呵,呵呵呵!”她輕笑,笑的陰柔,門口正欲進來複命的海姻,生生的被這笑聲嚇在了門口,陡然間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主子,這到底是怎麼了?
為何今天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是受什麼刺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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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就是這麼狂 24、活不耐煩
入夜,天涼如水,古代沒有所謂的臭氧層漏洞,才是中秋十分,夜裡天氣就已經冷到透骨了。
天黑的早,晚膳送來的時候,暮色早已沉沉,黃昏月上,朦朧如銀盤掛在天際,繁星滿天,這樣的景象,在現代也只能去山區才能看到。
城市霓虹,燈紅酒綠,火樹銀花早就淹沒了那清明的天空。
無端端來到這個什麼都缺的地方,唯獨這片天空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沒叫暮雲桑失望。
特地讓海姻把晚膳送到了視窗小桌邊,開著窗戶,她邊頗有閒情逸致的欣賞著月色,邊享用著美食。
宮廷御廚,廚藝不差,沒有雞精味精蘑菇精,這裡的菜原滋原味,先甜可口,不可否認,這也是值得誇獎的。
其實這個歷史上未知的王朝,也並非一無是處,至少空氣好,食物絕對是綠色的,而且有一點,安靜。
才是酉時,便是現代的6點鐘,偌大一個椒房殿中就安靜的只剩下窗外樹葉隨風沙響的聲音。
她骨子裡就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這裡的安靜,更讓她有思考的空間。
她在想,到底是誰呢?
抱著飯碗看著窗外的圓月,她並沒有開動。
眼看著飯菜都要涼了,海姻小心的問道:“主子,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她勾唇一笑:“倒不是,就是一個人吃有些無趣,對了你從御膳房取飯回來,路上遇見了什麼人沒?”
她問的很隨意,海姻想都沒想老實回道:“遇見了何良媛的侍婢,奴婢還不小心撞翻了她手裡的一盅補湯,差點和她吵嘴起來。”
何良媛?
倒是從海姻口中套過這女人的訊息。
北辰默風和歷史上任何一個太子爺一樣,妻妾眾多,這些女人,這些女人,從奉儀,昭訓,承徽到良媛,良娣都是有封號的,至於沒有封號的更是數之不盡,比如那個武蝶兒大概就是其中一員。
等到皇上嗝屁,北辰默風登基後,這些女人立馬就會成為這個後宮的新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