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結果如何,那錦繡可有選你?”
“母后!”北辰默風臉色也嗖然變冷,“難道你一定要讓兒子說穿你的手段嗎?如果不是你,錦繡何以會選擇遠嫁和親,兒子當年已經求得了高祖皇帝的允許,可以將錦繡留在身邊,終身為奴。是誰逼迫錦繡和親,是誰答應錦繡只要她肯去和親,就想法子將她母親接會京城,又是誰將她”
他停了話,抬頭,眼眶中,燃著壓抑的火焰。
而玫瑰金椅上的皇后,則是面色一片煞白,他都知道,她的兒子都知道,這麼多年,他一直知道。
“太,太子!”
“以後兒臣的女人,母后若是再打什麼主意,母后便再也不是兒臣的母后。”
他甩袖而去,空空的大殿上,只留下皇后一人,暗自怔忡。
*
自交泰殿出來,北辰默風眼眶已然泛紅,宣承友不知何故,但是看得出來北辰默風此刻十分難過。
他上前,屏退了兩遍宮女,靜靜的陪著北辰默風,往東宮去。
路過花滿園,北辰默風停了腳步,梅花開敗了,已經全部都移走了,新植了玉蘭過來,一片粉紫色,開的甚美。
“宣承友!”
他的語氣,是不見的疲倦,聲音嘶啞。
宣承友心口微疼,低聲應道:“誒!”
“她也離開本王了嗎?”
“殿下!”
宣承友紅了眼眶。
“本王那天的話,說的太重了是不是?”
“殿下,逝者已逝,錦繡姑娘若是知道你因為他而傷害了太子妃,九泉之下,也會覺得難過的,錦繡姑娘和親的前一晚在御花園遇見了奴才,曾對奴才說,是她對不起殿下,讓殿下忘了她,找到真正值得殿下去愛的女人。”
“真正值得本王去愛。”
他的語氣苦悲,他有,可是現在,他還沒來得及告訴她,她就已經從他的生命裡消失的乾乾淨淨,只留給他一座空落落的宮殿。
“殿下,奴才說一句不該說的,太子妃娘娘是極愛殿下的。”
他一怔。
“殿下下江南那段日子,她幾乎日日都派海姻過來詢問殿下何時回來。得知殿下回京之日,太子妃娘娘早早起來梳妝打扮,在玄武門風口上等了殿下幾個時辰。”
他的眼眶,越發紅。
“宣承友!”
“誒!殿下。”
“本王是不是個很討厭的人?”
“殿下,奴才惶恐。”
“本王口是心非,本王死要面子,本王甚至從沒有和她說過一句我愛她,宣承友,本王想她。”
宣承友鼻子一酸,眼淚倒是比北辰默風先落了下來。
北辰默風轉過頭看他,苦笑一聲:“你哭什麼?”
“奴才是哭殿下,終於從錦繡姑娘的陰影裡走了出來,終於找到了真愛。”
他的笑容更苦,伸手撫上那紫色的玉蘭花。
“可是她,卻已經不愛本王了。她歇斯底里的哭了一場,鬧了一場,砸了一通,那天晚上本王就該知道,這是她和本王訣別的方式。她以前再是生本王的氣,卻總會用盡辦法來反擊本王,只那一次,她淡淡笑著離開,頭也沒有回,她歇斯底里的鬧一晚上,卻沒讓任何人靠近,本王該想到的。”
“殿下。”
“本王就是個傻子,當年明明知道是母后害死了錦繡,可卻只能啞忍到如今。如今”
咔嚓,手裡的玉蘭花枝清脆折斷。
他眼底的苦澀,也轉了幾分陰冷:“若是她回來,本王不會允許任何人,利用她,傷害她。”
“可是,宣承友,你說她會回來嗎?”
宣承友不敢答,他不想欺騙北辰默風,既然如此大費周章的離開皇宮,必定是那天晚上殿下的話給傷到了徹徹底底,宣承友對暮雲桑瞭解不多,可是就那點不多的瞭解來說,暮雲桑的個性,雷厲風行,做了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後悔,義無反顧。
她是不會回來了,除非被抓回來。
“你不敢說是嗎?”心思被北辰默風看穿,宣承友垂下了腦袋去。
北辰默風抬起頭,看著萬里無雲的晴,她是飛走,或許在摘星樓上那次,她就已經想飛走了,只是為了他,在這座無趣的宮殿裡紮了根下來。
結果,是他親手把她連根拔起。
那天夜晚,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說,明明心裡不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