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很厲害!夫人說要同老爺和離!嬤嬤,嬤嬤已經被氣的暈過去了!”
亦萱的身子重重一顫。頃刻間如墜冰窖。
父親將王麗盈的事情告訴了母親!
他怎麼能這樣?!
亦萱只覺得胸口血氣翻湧,眼前一陣陣發黑。
“姑娘!”瑞珠和研碧紛紛從錯愕中回神,嚇得傘都打不住,“啪”地掉在了地上。
大雨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亦萱的身上,衣服又瞬間溼了個透徹,然此刻她的心情卻要比剛剛還要糟蹋太多!
亦萱拼命咬緊了牙關,直將嘴唇都咬破,口腔裡傳來了淡淡的血腥味,她才止住了自己不斷顫抖的身子。
“姑娘”瑞珠回過神來,惶恐不安地扯了扯亦萱的衣袖。誰知道亦萱卻猛地甩開了她,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地朝素玉閣衝了過去。
父親怎麼能這樣?!他答應過她不說的。他答應過她的!
母親,母親!
亦萱腳下的步伐慌亂無措,好幾次都險些栽倒。
什麼冷靜自持,什麼鎮定自若已經完全拋之腦後,此刻她只知道不能讓母親傷心。她只知道要好好守護母親!
除了母親,她可以什麼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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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世秋和徐婉清在冷冷對峙。
“婉清!我求你了,麗盈她現下懷了身孕,差一點就要流產,我不能這麼自私,我不能對不起她們母子三人!她為了我付出了那麼多。我實在不能再對她不起!我求你接受她們好不好?”趙世秋滿臉的哀痛心傷,蒼白的手指緊緊拉著徐婉清的袖擺,低聲哀求。
徐婉清的臉色白得如同宣紙。整個人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隨地都要暈過去。
她聽見趙世秋的話,猛地甩開他的手,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慘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悽慘的笑意。而眸中卻是深切的冰冷和痛恨。
“對不起她?趙世秋,你居然有臉在我面前說對不起她?!那我呢?我算什麼?在你眼中我就活該被你們矇在鼓裡對不對?!她要流產。那是自找的!既不要臉去做外室,那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徐婉清的聲音尖銳刺耳,完全沒有了平日的軟語溫存,好似從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變成了無理取鬧的市井潑婦。
趙世秋皺緊了眉頭,拔高了音調道:“婉清!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為什麼不能?!趙世秋,我與你成親這麼多年,除了沒有替你生下一個兒子,我哪一點對不起你?就算母親對我冷眼相看,我依舊盡著為人妻為人媳為人母的責任!我甚至還為你納妾,就只為了要你傳宗接代,試問我哪一點對不起你,你要去找外面的野女人!你說啊!”徐婉清已經接近崩潰,想哭卻哭不出來,只瞪大了眼睛,痛恨又絕望地看著趙世秋。
她身子不住地瑟瑟發抖,家常的月白色繡落梅襦襖穿在身上,叫她瘦弱得如同紙片。烏黑的發黑垂散在臉側,襯得她臉色越發的蒼白。
趙世秋瞬間沒了脾氣,臉上也全是痛苦和茫然,冷冷對峙片刻,他突然朝徐婉清跪了下來,“噗通”一聲響亮乾脆。
“婉清,算我求你!”
徐婉清怔住,隨後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絕望哀痛,她嘲諷地朝趙世秋笑了笑,聲音虛無縹緲,“你從未跪下來求過我,男兒膝下有黃金,這次你為了別的女人竟然朝我跪了下來,真是可笑!”
趙世秋的身子顫了顫,沒有答話。
徐婉清便繼續道:“世秋,我是不會答應的,要麼你就與我和離,那你娶她過門與我無關,要麼她就一輩子別想進趙府的門!她可憐,是她自作自受!”
“婉清!”趙世秋當即失聲叫了出來,“你不知道,麗盈她真的很可憐,她是無辜的,她沒有半分錯!我們是十年前在滁州相遇的,當時你懷了孩子身子不舒服,我本是替你去醫館抓藥,卻無意間遇見了落難逃亡的麗盈,我救了她,她為了感激我便一直跟著我,我,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腦子一發熱,便”
徐婉清呼吸一滯,渾身直哆嗦。
趙世秋卻恍若未見,依舊哀聲道:“婉清!這一切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麗盈她根本不知道我已經成了親,後來咱們調來京城,她亦是知道我有了夫人,便離開了我,我當時不顧她和才兩歲的亦柔,拋下她們來了京城,那時候我便已經對不起她們了!我一直對她們存著歉疚,後來也派人去滁州找過她們,但是一直都沒有找到,直到去年,去年我才在京城遇見了她,她帶著才八歲的亦柔,過的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