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著維多利加使勁的手——小小的手背已經失去血色、變成紫色。維多利加咬緊珍珠般的小巧自牙,大叫:
“你在搞什麼,久城!還不快爬上來!笨蛋!”
“可是,我!”
“廢話少說、快爬上來。你這個笨蛋兼半吊子好學生兼平凡又沒用的傢伙歌又唱得難聽得要死的死神久城!”
“我才不是沒用的傢伙應該吧。”
“還不快一點!”
一彌詫異地仰望拼命拉住自己的維多利加。心想:“為什麼這麼拼命?”突然想到——
“維多利加,你”
“幹嘛!?”
“手不會痛嗎?”
“不痛。”
“應該會痛吧?”
“不痛。”
“可是”
“我說不痛就是不痛!”
再次仰望感到生氣而重複回答的臉。
(啊!)
一彌突然想到。
(怎麼可能不痛。維多利加分明超怕痛的。維多利加在說謊。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原來這就是她說謊時的模樣。咦?好怪的表情)
臉頰比平常還要鼓,翡翠綠的眼眸很溼潤。
“久城,快點你在笑什麼啊!我叫你動作快點!”
一彌突然回過神來。維多利加的小腳,已經被拉近崖邊。再這麼下去,只怕也會跟一彌一起掉下去,但是維多利加還是不肯放開一彌的手。
“我們要一起回去。上次我說過了,要一起回去。上次我明明說過說過了啊”
“嗯。”
“還不快一點,你這個沒用的笨蛋白痴死神!”
“對不起,你說得對維多利加。”
“什麼!”
維多利勃然加大怒。不知為何,反倒是一彌老實地說了聲:
“那個謝謝。”
“笨蛋~!!”
“嘿嘿嘿”
一彌伸出另一隻手,抓住長出地面的樹根。使力撐住自己的身體,慢慢往上拉。
緩緩爬回地面。維多利加小小的喘氣,在耳邊顯得特別大聲。遠處還傳來火焰蔓延燃燒的聲音。一彌總算將自己的身體拉回地面。
喘口氣。
累得好想就這麼沉沉睡去。
一彌用力深呼吸,再吐氣。總算把剛才困住自己的悲傷心情,逐出體外。
膝蓋跪在地上,深深喘息。
一彌終於抬起頭來,看著一旁的維多利加。
維多利加坐在地上,張開小小的雙手。一臉詫異的表情盯著手心。
一彌也看向她的手掌。
維多利加的手通紅腫脹。沒提過重物的肌膚相當脆弱,紅腫程度就像燙傷一般觸目驚心。
“維多利加。”
注意到一彌的視線,維多利加慌忙將雙手藏在背後。又發班一彌手臂上的傷口正在流血,開始以詫異的眼神盯著看。
“維多利加。呃”
一彌話說到一半,維多利加便發怒似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背對一彌,小聲說道:
“久城,你剛才心想掉下去也沒關係吧?”
“呃、那個”
維多利加的聲音十分憤怒。一彌搔搔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維多利加以憤怒的聲音簡短地說:
“不準掉下去。”
“說的也是。”
維多利加以幾乎聽不到的微小聲音說了一句:
“笨蛋。”
3
夜晚的帷幕降下,村裡延燒的火勢總算遭到控制。不一會兒,來自山腳下霍洛維茲的接送馬車也到了。黑暗之中,年老的車伕似乎完全沒有發現襲擊(無名村)的災難。只是在眼睛掃過一彌他們一行人——一彌、維多利加、布洛瓦警官、德瑞克、蜜德蕊,以及安普羅茲等六人時,偏著頭喃喃自語:
“載六個人過來、載六個人回去是沒錯但是,是這些人嗎?”
搭上馬車時,安普羅茲還是迷惘地回望村子所在的窪地。沉_落在夜晚黑暗中的窪地完全感受不到人煙,有如頑固的老人般一動也不動,只是單純存在。
安普羅茲口中唸唸有詞,不是對著任何人,好像是在辯解:
“我看到橋快要斷了,不由得就衝過火焰。我一直很想要走過那座橋。從我在布萊恩…羅斯可那裡知道外面的世界之後我知道不是唯一的世界之後只有我,不認為這裡是我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