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風藍瑾此話一出,外面立馬傳來墨玄和喜娘遠去的腳步聲,雲卿突然緊張起來,她聽著屋外“咯吱——”的推門聲,聽著那輪椅碾動地面的悶響聲,心跳一時如雷如鼓,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今日晚上是她的洞房花燭夜。
她心頭不禁惶恐起來。
長袖下的手緊緊的攥成一團,聽著那輪椅越來越接近的響動,雲卿強迫自己轉移心思,但是總是做不到,她纖長的指甲用力的掐住掌心,額頭冷汗涔涔。洞房花燭,她知道會發生什麼,心頭不可抑止的恐慌著,如果可以她寧可方才在大廳中受了重傷,這樣或許還能逃過一劫
“你外面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嗎?”她尋找著話題,只希望能逃避多久就逃避多久,聲音因為緊張出現了微微的沙啞。紅色的蓋頭掩蓋住她的視線,她眼前一片大紅,只能透過朦朦朧朧的綽影來辨別風藍瑾的位置。
風藍瑾此時還是那一身略帶塵埃的喜服,他緩緩推動輪椅,瞧著雲卿的背部緊繃的彷彿是一根將要折斷的弓箭,不禁啞然失笑!
唇角劃出一抹愉悅的弧度,他淡淡一笑,嗓音溫柔,“嗯,都已經處理妥當了,陛下和太子回了皇宮,受了重傷的大臣們也都轉移到了太醫的家裡,受了輕傷的官員們則是自行回府調養了,我們府中無一人傷亡,父親去陪母親了,欣悅去跟小憂玩兒了,瀾星和瀾月也回自己的院子歇息去了。”他一下子把所有的問題都答完,戲謔的看著雲卿挺直的背部,含笑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我表哥呢,他方才沒有出事吧!還有外祖父。”
“今日外祖父身子不適沒有前來,清蕭的身手更不會出問題。”
雲卿終於無話可說,感覺到風藍瑾輪椅一點點的靠近,她緊張的喉嚨都乾澀了起來,忽然,她眼前一亮,原來是風藍瑾用秤桿挑開了她鮮紅的蓋頭。
她頭上鳳冠早已被她取下,此刻視線明朗,她眼睛不經意的從風藍瑾的臉上一閃而過,驚愕的猛的從床榻上跳起來。
只見眼前的男子一身鮮紅的喜服如火,長髮以一根血玉簪束起,火紅色的金冠襯得他面如冠玉笑顏如花。他眉目清朗,一雙星眸像是被注入了璀璨的光芒,明亮的刺目,鼻樑高挺,一張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身形挺拔,筆直的身子靜靜站立著,不遠處則安安靜靜的放置著那輪已經無人落座的輪椅。
然而令她花容失色的不是這些,而是他那令她熟悉到極致的容顏。
她雙手顫抖的指著風藍瑾,她看了看那空蕩蕩的輪椅再看看靜靜的站立在那裡的風藍瑾,腦海衝“砰——”的一聲炸開,她腦海中浮現出各種畫面,聲音止不住的顫抖,“你你你你是風藍瑾?”
握著喜秤的男子看似平靜的含笑看著她,實際上握住秤桿的右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收的緊緊的,指骨都微微泛白,見到雲卿這般震驚,他眉梢微微一動,面上不動聲色,眼角卻微微流淌著淡淡的笑意和一絲絲愧疚。他暗啞著聲線,用她熟悉的輕佻話語故作淡然道。
“不然,娘子以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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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風雲 少年丞相 第二章 洞房花燭
雲卿的腦海中一時之間閃過無數個念頭,她想起第一次在宮宴時候見到風藍瑾的時候他對她淡淡的維護,原本以為是他個性使然,可接觸下來她也發現了,風藍瑾看似溫和實則淡漠,對於自己不認識的人是不可能出手相幫的,還有他那麼多次拒絕皇帝的賜婚,為何輪到她的時候就同意了?她每次看到風藍瑾的時候他表現出來的善意,不是沒有懷疑過的,只是一直找不到答案,可如今總算明瞭。
腦海中思緒像是被炸開了一般,她無法思考,只能愣愣的看著一身紅衣的風藍瑾或者該說是風絕塵,他已經換上了風絕塵的容貌,連帶著臉表情和神態都變成了風絕塵才會有的樣子。
她忽然就想起了那一次風絕塵說到的驚喜,他要給的驚喜難道就是這個嗎?唇角扯出一抹冷笑,有驚無喜才是真的!
終於,她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看著風絕塵,他那一身大紅在她看來極為刺目,她勾唇冷冷一笑,纖長的指甲深深的印入掌心,疼的她有片刻的清醒。
“騙我很好玩嗎?”他明明有那麼多坦白的機會,可是從來都不說,讓她一個人痛苦掙扎,看到她被他玩弄在掌心,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滿室的紅都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她眼眶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