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不能換。”她這一身的宮裝襦裙,若是換上了軟皮靴像什麼樣子。
“這鞋不行!”他一臉堅決,“在雪地裡走幾步就全溼透了。雪水太涼了,而且說不定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這一雙鞋穿在腳下定要受了寒氣的。”
雲卿直翻白眼,她無力的吼,“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脆弱。”
“那也不行!”
他的態度十分堅決。
雲卿無奈,只得任由著他給她換上一軟和衣著極為不相稱的鹿皮軟靴。
她無比汗顏的想,幸好裙子夠長一直到地面,不走路倒也瞧不出什麼不妥。
出了院子,一陣冷風吹來,雲卿儘管身著許多衣裳,手上也帶了袖套卻還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是不是冷?”風藍瑾站在風口為她擋住大部分的寒風,想了想又拉著她進了屋,又找出一件大紅的披風,將她從頭罩了下來。
“哎?風藍瑾,你這樣我什麼都看不到。”
她是長時間都在屋裡沒有感受到寒風了所以才會一時間有些適應不了,可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嘛,吹吹冷風腦子還能清醒些呢。
“你還在月子裡,娘說不能見風,日後會留下頭疼的宿疾。”
雲卿的頭被罩在披風裡,聲音有些悶悶的,“可是這樣我怎麼走路哎——”
她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雙腳懸空,一個驚呼已經被風藍瑾打橫抱起,他略帶笑意的聲音在耳邊盤旋。
“那我就做你的腿和你的眼睛!”
她微微一愣,身子軟下來不再反抗。
馬車裡一層層的芙蓉被堆在一起,十分的軟和,大街上人來人往到處都張貼著喜慶的剪紙對聯還有紅綢,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歡喜舒心的微笑,叫人瞧一眼就能感受到新年的喜慶。
風藍瑾的臉色卻不是很好看。
雲卿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她挪挪身子坐到他身邊,“風藍瑾,你怎麼了?”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
他輕輕的攬住她的腰身,眸子暗沉,下意識的回答。
“沒事。”
一側首卻瞧見雲卿眼睛眨都不眨的盯著他看,他失笑,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麼事?”
“卿兒,你對你早產的事情是怎麼看的?”
她翻了個白眼,“方瑜唄!”她早在產下孩子平安無事之後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那一日的方瑜太不正常了,先前她沒有防備才著了她的道。後來一回想才想起事情的不對勁,一向從來不受氣,從來都驕橫的方大小姐那一日姿態竟然放的那麼低,而且被她冷言冷語的譏諷之後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
再想起那一股子奇異的香味,她就是不想猜到都難的很。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她一直沒有過問這件事,因為她知道風藍瑾會把事情處理的很好,尤其她坐月子期間聽到方瑜離世的訊息就立馬明白過來那是風藍瑾的報復。
說到這裡不得不提一提風藍瑾對方瑜之死的處理方法。
他沒辦喪宴,甚至直接把方瑜的屍身火化成了骨灰交給了方仁。
方仁自然氣急,想都不想就鬧出大動靜來找風藍瑾理論,他中年喪子喪女早沒了理智可言,雙目發紅的來找風藍瑾算賬,而且要求風藍瑾必須把方瑜安葬在風家的墓地。
風藍瑾從來也不是個任人宰割的主,聽到方仁的話只冷淡的把懷中的休書塞到了方仁的手中。
方仁一看那休書,頓時目呲欲裂。
“風藍瑾,我好好的女兒嫁到你們家,不過短短數月就沒了,我不找你們風家來理論都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不要以為你一個黃毛小兒當真就讓我忌憚了。”他頭髮凌亂,抱著骨灰盒紅著眼睛的樣子像個瘋子,嘶聲力竭的大吼,“我女兒是奉了旨意來到風家的,有陛下的旨意在前,我女兒好好的一個閨女你說瘋就瘋了?如今她人不在了,你不顧我與她孃親的感受平白無故的焚燒了我女兒的身體,讓她一輩子投胎不得。這些我都不與你計較,可你竟然將她的骨灰送還給我方家,還在此時送上一紙休書!”
方仁氣的呼吸不暢,使勁兒的深呼吸,身形卻依舊止不住的顫抖。
他指著風藍瑾的鼻子,怒罵,“不管我這女兒生前做了多少錯事,可她終究都是你風藍瑾明媒正娶從側門抬進來的側室。生是你風家的人死是你風家的鬼。今兒個你若是不好生安葬了我女兒,我方仁絕不會就此作罷!”
方仁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