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小廝,丫鬟婆子們一堆人護著喬珍去槐樹衚衕的喬二奎家。喬二奎那一日去鋪子裡做買賣去了,喬忠也去了學堂裡,家裡就剩下喬黃氏和喬玉母女兩個,還有蔣少木母子及小丫鬟青芽。
喬黃氏將喬珍迎進屋,在堂屋裡坐了,讓青芽去盛了碗盞酸梅汁來遞給她喝,笑著說:“這天兒如此暑熱,你倒來了,來快喝點酸梅汁,裡頭還湃著冰。”
喬珍接了略喝了兩口便將那裝了酸梅汁的甜白瓷碗放了說:“娘,今日來跟你說個事兒。就是延平侯已經為我定下一門親事。”
喬黃氏一聽十分高興,忙問:“是哪一家的孩子,快說來聽一聽。”
先前喬珍和章禮全的婚事沒有成,讓她心裡不知道多難過,心疼自己孩子在婚事上受了打擊,而且還拍因為這事尋不到好人家,耽擱了可怎麼好?所以聽見喬珍說這麼快又定下了一門親事自然心中歡喜。
“是信國公府的四爺,聽延平侯說和我年紀相仿,模樣似乎也不差。”喬珍淡淡道。
“那實在是太好了。信國公府?可是比延平侯府的門第還高?”喬黃氏問,進京也好幾年了,她也聽喬永貴和喬珍說起過關於京裡的這些公侯之家的事兒,但到底鬧不太清楚。
“嗯,他家的確比延平侯府的爵位要高。”
“那這信國公府的四爺的品性如何?還有你公婆以及那邊兒的兄弟姊妹人好麼?”喬黃氏緊接這問。喬珍嫁個什麼門第高的家族她倒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將來嫁過去的這家人好不好,將來自己的閨女和他們能不能處好,會不會受委屈。
“聽說都還不錯。”喬珍答。
“那太好了!娘真希望你快點嫁進去。不要在這上頭再受什麼搓揉。”
說起這事兒,喬珍不免心中一沉。那個人的名字又在她腦子裡浮現出來。能說什麼呢?有緣無分,也只有這個詞合適。
見喬珍眼神一黯,喬黃氏忙止住了話頭。轉而跟她說起別的事兒,“少青的媳婦兒上月生了個大胖小子呢,我們去瞧了,怕是得有八|九斤重呢。”
蔣少青去年娶了媳婦兒,是和喬家有生意買賣往來的鐘家的小女兒,那時喬珍還去喝了喜酒。今日聽喬黃氏這麼一說,喬珍便說:“那我得隨一份兒禮給他呀。”
“我和你爹上月去瞧他們的時候,就替你隨了禮了。”喬黃氏笑著說。停了停又說:“還有個喜事兒要跟你說呢,你弟弟上月考過了縣試呢。”
喬珍聞言便說:“這果真是個喜事兒,叫他好生讀書,要是後頭能連著考過府試和院試,咱家就能出個秀才了,爹不知道多高興哩。”
“誰說不是”喬黃氏呵呵笑起來。
“大姐,娘,我也要進學堂去讀書,像哥哥那樣考秀才。”在一旁聽兩人說話的六七歲的喬玉忽然插嘴道。
喬黃氏一聽就取笑她,“你個小丫頭,這秀才是你一個女孩兒能考的?那是男孩兒做的事,你呀就跟著娘學一學針線女紅就行了。長大了嫁個好婆家,娘就心滿意足了。”
“娘,她還小,你跟她說什麼婆家?其實,我覺得女孩家認識些字,知一些詩書禮儀也是好的。我看,不如請一個斷文識字的女先生回來教一教她。”喬珍建議道。
喬黃氏想一想便說:“也好,我雖識字,到底不多,還是請個女先生回來教她好些。”
喬玉似懂非懂,但卻先是甜甜笑著謝喬珍。喬珍摸一摸頭,讓她好生學,以後回來可要考她的,若是學得好有好東西給她,要是學得不好可要罰她。
母女三人說話到晌午,喬黃氏便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喬珍愛吃的菜,又熬了青菜粥來,三人吃飯。吃罷飯,又喝了會兒茶,說了會兒話,就有外頭喬永貴派來跟隨的管事婆子進來說:“請姑娘回府,侯爺說一到申時就得護送姑娘回去。”
喬珍知道這是喬永貴特意吩咐了的,不希望她在養父養母這裡逗留得太晚,怕被人說閒話。於是便起身來辭了喬黃氏往外走,喬黃氏領著喬玉將她送出門兒去。在門外上馬車前,喬珍便說:“娘,妹妹,等過些日子我再來瞧你們。帶我向爹爹和弟弟問好。”
喬黃氏和喬玉自然說了些讓她保重等的話。
等到上了馬車,趕車的小廝將車往延平侯府趕。眼看再穿過一條街就要到延平侯府時,從一條巷子裡卻忽地衝出一匹馬,馬上一人揮鞭使勁抽著馬,那馬箭一般竄出,從喬珍坐著的那輛馬車前跑過,一下便將兩匹拉車的馬驚到。
趕車的小廝董七使勁兒拉馬也拉不住,那兩匹驚馬拉著喬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