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俯身把鞋襪脫掉,把腳泡在熱水裡,靠在床柱子上,閉著眼睛,一邊休息,一邊想事情。
過了一會兒,巧巧牽著雙雙和對對走進來,雙雙和對對兩人走路迷迷糊糊的,眼睛因為睏意都睜不開了,還不停地打著小呵欠。
“娘,雙雙和對對想睡覺了。”巧巧輕喚道。
趙杏花連忙睜開了眼睛,急急忙忙地把腳上的水擦乾,汲上鞋子,然後把床上的被子鋪好,把雙雙和對對的外衣和鞋子都脫掉,一個一個地塞進靠近床裡面的被窩裡。
巧巧看著趙杏花做完這些,然後自己也打了一個大呵欠,困頓地說道:“娘,我也要去睡了。”
“嗯,快去吧!”趙杏花心疼地看著巧巧,柔聲地說道。
巧巧走去西屋,一躺進被窩裡就熟睡了過去。
趙杏花在巧巧走後,嘆氣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那二兩銀子,她把銀子仍舊放回到裝錢的盒子裡。她本來是想幫一點忙的,可是韓雲天的爹孃執意不肯收下,她也只能無奈地又把錢帶了回來,韓雲天的爹孃打算帶韓雲天去省城裡看病,一路上的花費是肯定不會少的,希望那孩子能夠被救回來,趙杏花在心裡默默地思量著、祈禱著。
深夜,曾大樹回來了,趙杏花同他說了今天的事情,曾大樹不禁感嘆著世事無常啊。
“小燕的親事先緩一緩,反正等到十七歲再成親也還不晚。”曾大樹嘆氣地說道。
“嗯,我想著這事心裡就難受,等一等也好,睡吧。”趙杏花輕輕地說道,然後因為疲倦,她很快就睡著了。曾大樹睜著眼睛為小燕和那生病的韓雲天難過了一會兒,然後也自動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對巧巧一家人來說,這又是尋常的一天。
趙杏花和巧巧依舊擺涼拌菜攤賺錢,曾大樹依舊去山陽酒樓幹活,虎子、小峰和小山依舊去學堂上學,一家人的生活依舊靜然而有序,但是知情人的心裡卻是萬千思緒加上萬千煩惱,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下午的時候,趙杏花也會從雜貨鋪的顧客嘴裡打聽出一些附近村莊裡適婚少年的概況,又一輪勞心勞力的選女婿工作開始悄悄地開展起來了,不過,小燕被退親了的事情,趙杏花還沒有對外公開。
時間又過了一個月,進入了十一月中旬,天氣愈發地寒冷起來。
小燕這段日子的情緒很平靜,平靜得恰似一潭泛不起漣漪的死水,她每天按部就班地幹活,笑容很少,一天裡總是發呆的時候居多。她也不問事情發展得怎麼樣了,她似乎把自己關進了她自己的世界裡,每天無精打采。趙杏花和巧巧見她變成了這副模樣,心情都很是擔心。
趙杏花同小燕談過幾次話之後,被小燕的那番堅定不移折磨得心痛不堪,不能忍受的她漸漸地就害怕再和小燕談到那個意見不合的問題了,因為趙杏花的逃避和小燕的固執,母女兩個除了進行日常的交談以外,再也沒有談過心了。
同時,小燕開始躲著巧巧,巧巧同她說話的時候,她也是大多不予理睬,面對這樣一個死心眼的冷淡分子,巧巧也是無計可施、萬般無奈。
這天下午,趙杏花依舊一邊織布,一邊守著雜貨鋪的生意。
“親家!呵呵”
聽到韓葉子的孃的聲音,趙杏花連忙起身,微笑著迎了出去。只見院子裡站著兩個婦人,除了韓葉子的娘,還有一個是韓雲天的娘,趙杏花大感意外,連忙熱情地把兩個客人讓進了堂屋裡坐下。
韓葉子的娘始終笑眯眯的,而韓雲天的娘拉住趙杏花的手就不肯放開了,情緒非常地激動,心中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訴說似的。趙杏花從韓葉子孃的神情裡猜到一定是韓雲天的病情好轉了,這確實是天大的好事!趙杏花在心裡慶幸著。
“嫂子,您彆著急,慢慢地說,呵呵”韓葉子的娘對韓雲天的娘笑著勸道。
“唉!”韓雲天的娘答應著,然後對著趙杏花開口說道:“小天的病看好了!呵呵”
趙杏花雖然已經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親耳聽到韓雲天的娘證實了這件事情的時候,趙杏花還是忍不住興奮而喜悅。“恭喜您了!這是小天那孩子的善報!呵呵,必有後福!”
韓雲天的娘聽後,面容愉悅,心裡非常地高興,對著趙杏花感激地說道:“我家小天能夠好起來還多虧了有您,要不是您勸我們帶著孩子去省城,說不定,我們就把孩子的病給耽誤了。”
“您快別這麼說,小天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趙杏花關心地問道。
韓雲天的娘眉開眼笑地回答道:“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