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崇侯虎就這麼敗了,蘇蘇一方想看周軍打算怎麼接管北諸侯的封地,但另一方面又不願意再和姜尚見面,只得繼續就這麼潛伏著。
這崇黑虎也迂直得過分,蘇蘇心中腹誹著,暗暗放出靈識觀看現場直播。
只見崇黑虎被姜尚引薦到文王跟前時,文王認出來人,“原來是崇二賢侯,為何至此?”
崇黑虎倒也老實,一五一十地道,“不才家兄逆天違命,造惡多端,廣行不仁,殘虐良善;小弟今將不仁家兄,解至轅門,請令施行。”
先前文王一直在帳內修養,統帥一事是姜尚負責,現在乍一聽崇黑虎此言,知道了姜尚的計策,他反而有些不悅,沉思片刻道,“崇侯虎是你一胞兄弟,反陷家庭,亦是不義。”
蘇蘇忍不住噴笑,雖然文王賢德,但這話也太不合時宜了吧。明明是己方冊反了人家兄弟,等對方真的大義滅親了,反而又拿捏起架子教訓對方手足相殘實在是不義之舉。
姜尚也真不愧是姜尚,對著文王依然波瀾不驚道,“崇侯不仁,黑虎奉詔討逆,不避骨肉,真忠賢君子,慷慨丈夫。古語云:‘善者福,惡者禍。’天下恨侯虎恨不得生啖其肉,今知黑虎之賢名,人人悅而心歡。故曰,好歹賢愚,不以一例而論。”
說完便傳令將崇侯虎父子簇擁推至中軍,雙膝跪下,正對著文王。
姜尚居左,沉聲道,“崇侯虎惡貫滿盈,今日自犯天誅,有何理說?”
文王看著昔日袍澤,心有不忍。
姜尚未等文王開口,直接下令,“速斬首回報!”
兩旁兵將立刻將他們拖出去,斬下侯虎父子二人的首級後獻上中軍。
原本這也正常,誰料文王久不見人首級,加之年事已高和一路上的行軍奔波之苦,猛一見這對頭顱獻上來,竟嚇得臉色慘白,以袍袖掩面驚道,“駭殺孤家!”
蘇蘇看到此也當真無語了,文王果真是大賢,只是既然身為大賢又何必肖想這天下,你說矛盾不矛盾,辛苦不辛苦。
軍帳內瞬間嘩啦啦鬧作一團,也幸而戰事已結束,否則還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姜尚在出帳前突然回過頭,精準的對上她的靈識。
蘇蘇猛地一驚,卻不想姜尚只看了一眼,而後自若的移開眼,掀起簾帳轉身離開
“師叔!師叔!”
遠方突然現出一團紅雲。
還未等人細看,不過眨眼間,那紅雲已近得足以看見其上腳踏一對風火輪的紅衣小童。
寂寞已久的雷震子終於振作起精神,欣喜地大喊一聲,“哪吒!”雙翅一展,昂首迎上前去。
這廂,蘇蘇只簡單留個書再度不見人影。
帝辛雖然一貫對她比較放任,但這次崇城淪陷的訊息傳來,他也有幾分猜到這膽大妄為的狐狸十有八九又湊去看熱鬧了。
他蹙眉,有時真想就這麼折斷她的雙翼將她留在後宮長久陪伴。但又怕沒了雙翼的她,就不再是那個牢牢牽引住他的心神的靈動小狐
命宮人掌上火把,近三更時分他仍是沒有睡意,兩指捏著酒杯倚在窗前,行宮臨水而建,窗外正是夜合花開之時。
驀地,忽然一陣怪風襲來!
風過了一陣,播土揚塵,整座行宮都開始晃動。
霎時驚醒了宮內的祭司術者,第一時間趕來護駕!
帝辛驚怒交加,命術者仔細搜尋王宮,務必要將事因查個水落石出。
不想,這搜尋隊伍才開始了一半,從湖畔傳來宮人驚呼,“妖怪啊!”
帝辛聞言率眾術士趕到,火把一照,原來並非什麼妖怪,而是在地動之後太湖石松動開來,竟露出其下二、三尺處的累累白骨。
這無數骨骸密密麻麻地成堆壓著,依稀看見其上的衣物宮裝,色澤儼然是近期所有,屍骨腐臭沖天!
在場眾人心中無不駭然,心知肚明這些屍骨應該是這段時日失蹤的宮人們。
答案在每個人心中已默默指向一人。
比干在此刻甘冒君王之大不諱躬身道,“陛下,常言‘妖氛貫於宮中,災星變於天下’,此事果然屬實。”
帝辛卻沒有給以回答,在所有人失望的目光中,背過身去。
文王託孤(終)
北伯侯崇侯虎死後他的封地自然由崇黑虎接管。
西岐軍還來不及享受這場戰果,眼見那姬昌卻是不好了。
自從見到崇候虎被斬殺的首級之後,文王神魂不寧,鬱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