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呆在同一個房間都能讓她呼吸不順,心慌意亂。這麼煩躁下,她連忙多喝了幾口水,默默地吃著晚膳。
而段雲岫同樣也是如此。和蕭子妍在一起,他努力地想讓自己靜下心,但整顆心完全不受他控制。他的眼神總是習慣性地朝著蕭子妍偷偷瞄去,忐忑地想著她此時的心情,連握著水杯的手都在輕輕抖動。
為了掩飾自己驚慌的情緒,段雲岫連忙抬起手猛喝了一口水。然而喝完,他神色一變,緊緊地拽住了身旁正吃著飯的蕭子妍,然而他剛碰到蕭子妍的手,蕭子妍身子一軟,整個人朝地上倒去。
段雲岫想要將身體裡的迷藥逼出,但他的腦子昏昏沉沉,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最終,他承受不住如此大的睏意,身子一歪,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間,他聽見有人道:“我的迷藥連壯牛都一喝即倒,怎麼可能迷不暈人呢!”
“快看這個少年!遠看就覺得不錯,近看簡直是極品!我說出手是對的吧!絕對能賣出好價錢!”
臉上被人撫摸著讓段雲岫有種難忍的噁心感,他想將該死的賊手摺斷,卻發現自己根本抬不起手。反而身子被人抗了起來。
“這個女的怎麼辦?”
“就丟在這吧,女子又賣不出什麼錢。”
段雲岫掙扎地睜開了一條縫,見蕭子妍七倒八歪地跌在地上,安然無恙,心中鬆了鬆。隨後,他陷入了昏迷,完全的不醒人事。
段雲岫再次醒來是被一陣強烈的顛簸給顛醒的,還沒睜眼就明顯的感到頭昏目眩,脖子又痛又酸。他想伸手去揉,卻發現自己雙手和腳踝被粗繩捆綁著,連嘴裡也塞著一塊布。
這時,意識漸漸回籠,他才想起自己遭人暗算了!
所幸,蕭子妍沒事
耳邊是哐啷哐啷的聲音,段雲岫意識到自己如今身處馬車的車廂裡。按照迷暈前幾人的話語,恐怕他這次碰上的是人販子。
段雲岫不驚不恐地斂住心神,先將嘴裡塞的破布吐出去。隨後屏氣凝神輕輕一掙,綁著他手腕的繩子輕鬆地扯斷了。
他立即將蒙著眼睛的黑布和腳裸的繩子解開,睜開了眼,忽然的亮光有些刺眼。他環顧了一週,整個車廂除了他還有另兩個被綁住雙手雙腳並蒙著眼睛的少年。一個靠著牆壁坐著,一人趴倒在地上。
段雲岫悄悄靠近,壓低嗓音輕聲道:“我幫你們解開繩子,你們別出聲。同意就點下頭”
坐著的藍衣少年立即點頭,而他趴在地上的粉衣少年身子一僵,默默捏過了頭。
由於粉衣少年離他最近,段雲岫一邊為他解著繩子,一邊輕聲道:“不要發出聲音,先微微活動下筋骨”
他們被綁多時,渾身血氣不通,不利於等會逃跑。
蒙著眼睛的黑布被人取下後,粉衣少年默默從地上爬起。段雲岫見之,倒吸了一口氣:“六兒?”
秦六兒狠狠地瞪了一眼段雲岫,眼睛紅腫並不回答。但看他的模樣段雲岫也能猜出,他得知蕭子妍進京後定是偷偷跟著蕭子妍,結果被一起擄了。
“天色暗沉後,大家集體跳下馬車。有多遠就跑多遠,若是碰到路過的人就向他們求救。”
眼前的黑布被人扯下,坐著的藍衣少年緩緩地睜開了眼,見到段雲岫半跪在他身前為他解繩子,無比震驚道:“柳無袖?!怎麼是你?!你不是”
他這一聲驚呼不但將段雲岫叫懵了,連趕著馬車的人販子三人都招惹了過來。
“老三,裡面好像有點不對勁,怎麼有人說話,你去看看。”
段雲岫一慌,用手捂住了少年的嘴,低聲命令他們側倒在地,用頭髮掩蓋面容,雙手背在身後,裝作被綁的模樣。
張三撩起簾子粗粗一看,見少年們皆臥倒在地,回頭笑著道:“二哥,你太敏感了。三個被綁的嚴嚴實實的小公子,你說還能出啥事?”
段雲岫聽聞心中一鬆,原本緊繃的殺招微微縮回了袖子,他抬眸就見剛才出聲的少年直愣愣地望著自己,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最後,他以極低極低的嗓音問:“你是柳無袖嗎?”感覺很像,卻又有點怪怪的。
“柳無袖,不是段雲岫嗎?”秦六兒在旁冷冷地飄來一句,“原來連名字也是騙我們的,蕭大夫被你騙的好慘!”
“柳無袖?柳”段雲岫想起他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忍不住將它掏了出來,玉佩上果然是“柳”字、
少年順著段雲岫的目光望去,順勢看見了他掛在脖子上的玉佩,目光輕輕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