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活的!”
蕭子妍如此纏人,官兵厭煩了起來,把長槍一橫,冷著臉道:“都病發成這樣了,肯定必死無疑!如果火化的早,大家或許不被感染,若是再讓他們久呆,誰能保證不出事!?走!別在這礙手礙腳的!搬這種已經晦氣死了!天知道會不會倒黴起來感染上!”
蕭子妍仰著頭,手裡緊緊地握著小推車,單薄的身子挺得筆直:“我是大夫,救人性命是我的職責。如今時間緊迫,耽擱一會兒就可能死去一人,就可能有一人染病。大人是官兵,保護百姓難道不是你們的指責嗎?如今,他們仍有一線活的希望,難道你們要剝奪他們繼續活下去的權力嗎?”
“你若再糾纏,別怪我長槍不長眼!”
官兵狠狠地推了蕭子妍一把,但她倔性子上來了,死死守著小推車不讓官兵們推走。其中一人原本因駐紮在這晦氣的地方心情十分不愉,此刻更是耗盡了耐心。見蕭子妍仍是固執地不肯撒手,她大怒,揮起手中的長槍朝著蕭子妍的胸口刺去。
蕭子妍驚慌地後退幾步,身子卻硬邦邦地抵著小推車,毫無躲避的空間。在認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千鈞一髮之際,她驚恐地睜大著眼睛。胸口的劇痛沒有傳來,而是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入目是一片白色衣袂臨風飄揚,她的腰部被人輕輕環住,鼻息間是她熟悉的男子氣息。一切發生的太快,等蕭子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的頭就靠在對方的胸膛上,臉頰微微泛著詭異的緋紅。她的手偷偷摸摸地環住對方的腰部,生怕他再度溜走。
然而,“滴答”、“滴答”殷紅的液體緩緩地滴落正是滴在她伸出的賊手上。
蕭子妍驚慌地抬頭,只見段雲岫一襲白袍站於她身前,右手緊緊地握著長槍。緋色的鮮血將他白色的衣袍染起了血光,刺得她的雙目微痛。
持槍的官兵只想教訓教訓蕭子妍讓她別多管閒事,誰知長槍竟被一個陌生少年狠狠捏住,動彈不得。她憋紅著臉想將長槍抽出,身體卻僵硬著一動不動。對方是個高手!
她屏氣凝神暗暗運起內力壓去,對方忽然運起一掌朝她胸口襲來,兩掌就這麼拼在了一起,誰知,在接觸到對方掌心時自己竟被重重彈開,長槍也被對方順勢搶了去。
那柄長槍在少年修長的指尖上轉著,官兵又羞又急,嘴上忍不住大罵了起來:“哪來的毛頭小娃竟搶了老孃的長槍,小心刀劍無眼傷了自己!”忽然,一道銀光閃過,速度之快簡直如閃電,她的脖頸驀然一涼。
少年才抬起剛才一直低垂著的腦袋,一雙如墨的瞳眸冷冽似冰,波光流轉之處,皆是殺氣。“你說得對,這玩意極容易走火呢例如我手一抖”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按,脖頸驀然的劇痛令女子動彈不得,她駭然之下,噤了聲,有些怯怯地望著眼前散發冷氣的少年。
蕭子妍壓抑著心中的鼓動,緩緩地抬首。站在她的少年白衣翩翩,身姿如青竹挺俊,只不過墨髮披散的模樣出奇地有幾分憔悴,一時間有些恍惚。
見蕭子妍呆呆望著自己,段雲岫半彎下腰,關心問:“是不是剛才受傷了?哪裡不舒服?”濃長的睫毛隨著他的話語輕輕扇動幾下,原本冰冷的眸子在望向蕭子妍時水氣氤氳,籠罩著一層愁霧。
蕭子妍低聲問:“你不是出村了嗎?!不是禁止任何人進來嗎?!你是如何進來的?”
段雲岫伸出左手將跌倒在地的蕭子妍扶了起來,啞著音隨口道:“他們不讓我進來,我就使用了點蠻力。”
他的手修長,帶著薄薄的繭,明明不是很寬大的手,卻緊緊地將蕭子妍的手包裹了起來。淡淡的溫度從他的指尖蔓延開來,順著她的手指流入她的身體,注進她快速跳動的心窩處。
“這位公子!”官兵頭頭急急跑來,抹了抹額間的汗跡道,“你蠻橫闖入,傷我士兵究竟有何意圖!”
村子的大門被一個陌生少年輕易突破,這是何等的恥辱!只不過,自古瘟疫就是比洪水猛獸更可怕的東西,從來都只有人拼了命地想要逃出疫區,還沒見過有人拼了命地硬闖疫區的。小小少年竟然有此等內力和氣魄,簡直難以想象。
段雲岫輕甩了甩手中的長槍,冷聲道:“禁止出入,是為了防止瘟疫擴散罷了。我自願進入,若是染上瘟疫也與你們無關!”他指了指小推車上的麻袋,語中帶諷,不疾不徐道,“村民還未死,並要將人火化,此等草菅人命的行為,大人做的可真是順溜啊!”
段雲岫的話語嗆得官兵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只不過礙於剛才他硬闖的實力不敢招惹,只是臉色僵硬地站在一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