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回想與金鈺交手以及僥倖躲過暗器兩件事,心裡湧上一股後怕。
“什麼東西是危險的,什麼環境要多加小心,這些經歷多了就會了解,平時多留心。你現在最大的問題在於不夠冷靜,就好比剛才你不要命似的衝過去,要不是兇手急於逃走沒有繼續攻擊,可能我想救你都來不及。”平日裡話不多的溫墨情竟變得嘮叨起來,只是他並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言離憂沒什麼精神頭,頗有些垂頭喪氣之意。
兩個人離開河邊不久就與碧簫匯合,匆匆趕來的碧簫驚魂甫定,待問清原委後長出口氣:“果然是你們鬧出的動靜。我剛剛摸清裡面的佈局就聽外面有人吵嚷,聽一群人交談意思似乎是懷疑有人在一層哪間房裡找事,我擔心是你們與人發生衝突,於是便在二樓隨便找了兩個人惹起他們誤會大打出手。多虧那二人動起手來,不然鼎仙居那些人早就去一層檢視了。”
“看見兇手逃到哪裡去了嗎?”溫墨情問道。
碧簫搖搖頭:“兇手就是舞姬之一麼?我倒是見到了,只是人多擁擠,我又不知道她是不是有關的人,所以沒有追過去。”
“無妨,圖已經拿到了,人可以慢慢找。那兇手受了傷,要麼去醫館藥鋪求醫問藥,要麼去找她的同謀醫治,派人盯緊些總能有所收穫。”溫墨情氣定神閒,看上去頗有運籌帷幄的謀士風采,不過轉眼看到言離憂時那張臉上的表情又不怎麼好看了,“找人的事交給鈞白去辦,我們先回客棧再說。”
折騰一圈再回到客棧,言離憂特別想衝到床鋪上好好睡一覺,溫墨情卻不許,手指從她臉頰上擦過,一抹血跡赫然:“先處理傷口,免得外人看見以為是我做了什麼壞事。”
“你要傷人必然傷在別人看不見的暗處,才不會傷在明面上。”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瞭解我?”
言離憂被溫墨情狠狠嗆了一句,翻翻白眼不再理他,自己翻出創藥坐在桌邊胡亂塗抹,情緒仍不怎麼高。溫墨情見她不還嘴也沒了興致,關好門後拿出紙卷,小心翼翼平鋪在桌上。
“這應該就是兇手從焦宇他們手中搶走的圖。”溫墨情挪近油燈,俊朗墨眉在微黃光亮下輕皺,“先前我讓焦宇他們在安州接手我追查到的線索,當時剛好查到可能與青蓮王有關的某人,恰好趕上你說徵軍那邊出事,我也沒想那麼多就匆忙趕去,誰知道竟害得焦宇他們幾個連命都丟了。還好這張圖失而復得,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師父交代。”
“入君子樓的兄弟早都做好生死覺悟,只是焦大哥跟隨師兄足有三年餘,突然沒了,讓人覺得空落落的。”碧簫本想勸慰溫墨情,可是話一出口,那份傷感便止不住湧上心頭。
君子樓三個字言離憂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以前她也問過楚辭、君無念和溫墨情,然而沒人給她解釋,如今有君子樓的人送了性命碧簫卻說這些人早有覺悟,不由令言離憂生出一絲好奇與反感。
重重放下創藥瓶子,言離憂表情生硬:“為了張是什麼都不清楚的破圖就連累那麼多人死去,除非這圖記載著起死回生、教風調雨順、國泰民安的玄妙法術,不然我真想不通有什麼爭奪價值。”
“除了不停抱怨,你還知道些什麼?”溫墨情冷然回道。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成長環境,自然也有不同的性格和觀點,言離憂屢次提醒溫墨情不要強扭她的看法卻忘記自己也該遵守同樣規則。本來她話說出口就有些後悔的,只不過沒想到溫墨情會如此冷硬回答,忽然間就有種心灰意冷,什麼都不想理會的感覺。
“我累了,先去休息。”
碧簫看出二人之間裂隙漸生,試圖挽留言離憂,言離憂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是找個藉口回去自己房間。
惴惴不安目送言離憂回房,碧簫搖著頭返回桌邊:“師兄的口氣太重,會讓人傷心的。”
“是她自己不夠成熟,這麼大的人了還分不清輕重。”失物復得的好心情被冷漠對峙攪散,溫墨情深吸口氣收起情緒,注意力又回到那份圖上,“碧簫,你也來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
碧簫點點頭湊到油燈前,凝著眉細細看去。
那是一張堅韌結實的牛皮紙,泛黃紙面上畫著一副構造圖,看起來像是某座宮殿且面積不小,不過從格局佈置上看並不像淵國風格,倒有些異域味道。
碧簫沉吟:“這會是什麼地方的構造圖?焦宇費盡力氣奪來這張圖又有什麼深意?是指引我們去哪裡嗎?”
“現在還不清楚,總之與青蓮王有關——”話說一半,溫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