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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溫墨情有些猶豫不決。

“師兄歷來謹慎小心,尤其涉及到家人更是事無鉅細。這件事雖然有風險,但如果成功了說不定對墨鴻也是個機會,事關重要,多考慮考慮再做決定也不遲。”見溫墨情在同意與不同意間搖擺不定,碧簫發話為言離憂增加了一大份支援——她是溫墨鴻最親密的人之一,亦是被當做溫家長媳的不二人選,是否同意言離憂去見溫墨鴻一事上,碧簫甚至比溫墨情更有發言權。

以碧簫和言離憂親密無間的結義姐妹關係,碧簫必然站在言離憂一面,溫墨情也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希望言離憂真的能夠帶來一絲轉機,沉思片刻後終於緩緩點頭:“好,我給你一次機會,僅此一次,如果你搞砸了不單單會被逐出門,我也會讓你付出相應代價,懂了嗎?”

“一言為定。”

溫墨情的威脅對言離憂沒有任何恐嚇力度,毫不猶豫點頭答應,轉身朝碧簫眨了眨眼睛。

最親密的姐妹,最信任的朋友,倘若能憑她的所知所學為溫墨鴻帶來轉機,言離憂並不在乎裝幾天啞巴或者受些委屈。

※※※

晴嵐苑是淵國皇宮西北角一個極小的花園,因著多年前有掖庭宮女在此含冤自盡,那之後時常傳出鬼魂之說,平日裡敢來這裡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白天也罕見人跡。

溫墨疏披著狐裘在晴嵐苑坐了許久,天上又開始飄起雪花時,外面傳來均勻而沉穩的腳步聲。

“雲將軍,真是勞煩您了,總要在宮裡宮外跑來跑去。”溫墨疏咳了兩聲,起身笑著迎向走來的大將軍雲九重,病怏怏的臉頰多了三分清朗之色。

雲九重急忙扶住溫墨疏,半是推搡地將他推回藤椅中:“別亂動,好好坐著,你這身子骨是能亂走動的麼?下次再需要見面提前告訴我,可別讓自己風雪裡等著,也不怕寒症更嚴重。”

“不妨事,今年比往年已經好上許多。”溫墨疏仍是和氣淺笑,抱起手爐坐好,“在宮中見面多有不便,不想被人懷疑就只能選晴嵐苑這種荒蕪之地,好在今天有雪卻很暖,坐了會兒並不覺得不適。對了,雲將軍,前幾日交託給你的事可有打聽妥?”

細心地為溫墨疏拉緊狐裘領口綢帶,雲九重魁梧身軀重新站直,神氣朗朗:“殿下交付的事我什麼時候拖拉過?楚公子和那白毛小子去向我都打探清楚了,均是乘車去往安州,兩人幾乎是前後腳走的,那白毛小子更快上一些。”

“楚辭去安州我不意外,我和言姑娘的事他有所介懷,早晚要說出來;可連嵩去安州做什麼?按理說他與言姑娘應該不相識,除非連他也受命於芸妃。”溫墨疏笑容漸淡,貼在手爐上的手指因過於用力顯出蒼白之色。沉吟片刻,溫墨疏又想起另一件事:“有關出徵的事雲將軍可有問出來?墨崢這幾天寢食難安,生怕自己被派去帶兵打仗,其他皇子亦是惶惶不可終日。”

雲九重站在藤椅旁邊,目光掃了眼晴嵐苑空無一人的門口,聲音微沉:“和殿下猜測一點不差,皇上最近基本上沒有再過問北征大軍情況,倒是五次三番在朝上說眾皇子應以身作則,還說男兒就該參軍入伍、提槍殺敵,也不知道犯的哪陣邪。”

“皇上這麼說是在給皇子們聽,一來警告我們想要爭奪帝位得先有功勳建樹,否則別妄想撼動他的地位;二來也是逼迫皇子們退縮,讓文武百官對不敢上陣殺敵的皇子抱有失望情緒,如此一來皇上就更有理由不立太子了。”似是早就猜到會是這種結果,溫墨疏表現得極其淡然,只是眼中偶爾掠過一絲疲倦,咳聲仍舊有一陣沒一陣的,聽得雲九重心裡難受。

“殿下的病一年比一年重,還說什麼好了,根本是為了寬別人心才說的話。”雲九重皺起摻雜著幾根白色的眉頭,又把皮裘緊了緊,“當年娘娘在時總會對殿下說教,好歹殿下能聽一聽收斂收斂,現在娘娘不在了,陳氏又管不住殿下,這般下去,殿下是想折了自己的陽壽嗎?如果殿下堅持如此,那我也沒什麼話可說,開春也不想再管禁軍營的事,乾乾脆脆辭官還鄉,披甲執刀衝去漠南妖山搶藥好了。”

雲九重本是賭氣才說的話,不料溫墨疏臉色陡變,急促語氣帶著驚慌氣惱:“萬萬不可!我說過,雲將軍敢去闖妖山,我就敢死給你看!”

這“死”字被溫墨疏咬得極重,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雲九重嚇了一跳,急忙撫著溫墨疏的背緩聲勸解:“殿下別急,別急啊!我就是說句氣話,殿下怎麼還當真了?那妖山豈是我說闖就闖的地方,別說我這老胳膊老腿兒不復當年驍勇,就算真能再年輕一回,十個我加在